“快些宣进来吧!”苏静白含笑道。
半夏得了令忙出去将程凛迎了进来。
“臣程凛拜见姝常在。”程凛恭敬行礼。
苏静白笑道,“程太医不必多礼,快些起来吧。听半夏说了,与程太医是旧识。”
“回姝小主,臣与半夏确实是幼时玩伴。如今有幸在宫中遇见,不胜欣喜。”程凛道。
程凛这般说来便是将半夏看得颇为重要之意。
若是一点旧情也不念,他大可说儿时玩伴,多年未见,如今算不得如何熟悉。
晓得这程凛是个顾念旧情之人,苏静白便也高看了他几分。
重情重义之人若是愿意为她所用,便会格外忠心。
苏静白细细打量程凛,许是自幼学医,颇有医者仁心的气质。
论样貌倒也是十分儒雅,不过说起话来倒有些一板一眼,瞧着倒是个正直之人。
不怪半夏这般惦念于他。
如若幼时的青梅竹马之情仍在,将来若与半夏有缘分,也不失为一桩好事。
苏静白此生若是可以,自是希望自己身边的丫鬟都能有个好归宿。
一生蹉跎在这后宫之中,委实太过于残忍。
“既如此,还劳烦程太医为我诊治。”苏静白也不再多言。
“为小主诊治,是微臣分内之事,不敢当小主一句劳烦。”程凛恭敬道。
话落也不再耽搁,跪至一旁从药箱中取出脉诊,苏静白将皓腕放置再脉诊之上,程凛将一方丝帕覆在上方。
太医虽为医者,可也是外男,自然不能直接触碰小主的玉体。
程凛搭上苏静白覆了丝帕的手腕,细细把脉。
片刻后颇有些惊讶的抬头望着苏静白道,“小主?”
“程太医,我是否偶感风寒,如今有些许发热。算不得严重,用些汤药,这几日卧床好生休养便可?”苏静白笑意不减,一字一句说道。
程凛闻言还有何不明白的。
苏静白根本没病,只不过她有她非病不可的缘由。
至于这缘由,定然不是他可以轻易知晓的。
他沉思半晌,待余光瞥见一旁的半夏,终是下定决心道,“小主所言极是。微臣为小主开几副汤药,小主这几日好生修养,不宜出门。”
苏静白笑道,“既如此劳烦程太医了,半夏随程太医去取药吧。”
程凛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,半夏一道跟了出去。
苏静白将一切尽收眼底,想来程凛对半夏仍旧是顾念旧情的。
没错,她并未生病。
面色潮红不过是用了胭脂故作病容,至于发热也是用了热毛巾敷了许久之故。
本意不过是为了瞒过有心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