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乾宫,静姝堂。
菘蓝替苏静白取下头上的装饰。
“小主,这柳答应这些时日很是得宠,那性子也越发张扬,连沈贵人她可都未曾放在眼里呢!
皇后娘娘派剪秋去了好几次,每次都赏了不少好东西。”菘蓝颇有些担忧。
皇后上一世便是喜欢用些蠢笨又好控制的。
前世安陵容身份卑微,瓜尔佳文鸳蠢笨,二人便成了皇后阵营之人。
这一世安陵容这枚棋子皇后没有机会拉拢,而瓜尔佳文鸳还未入宫。
自然这身份低贱,性子又张扬的柳姣姣便成了皇后最想要拉拢之人。
柳姣姣起初瞧着还有些心机,也不晓得是不是被宠昏了头,如今只剩下娇纵。
不过也不奇怪,没有心机又如何能在御花园令皇上一见倾心?
苏静白可不信什么“一见倾心”,若非使了什么手段,这等容色在宫中随手一指都是一大把,为何偏偏她就入了皇上的眼?
只是骤然登高,没有几人能够不骄不躁。
柳姣姣便是如此,起初瞧着还算有些心机手段,谁曾想这些时日出尽风头,竟越发傲慢。
皇上十分勤政,入后宫的次数本就不多,此消彼长,柳姣姣得宠,皇上入承乾宫的次数自然少了些。
菘蓝担忧也不无道理,毕竟宫中得宠而又失宠之人委实太多了。
历朝历代的宠妃,如同昙花一现般,热烈绽放而又消失殆尽。
苏静白生得不算十分貌美,宫中貌美之人如华妃、丽嫔可都算得上倾国倾城,天姿国色。
虽说苏静白并不愚钝,可皇上圣心可不是光凭着手段便可得。
菘蓝如何能不忧心?
苏静白一下下梳着胸前的墨发,“你且放宽心,皇上圣心难测,便是着急怕也是无济于事。若是我们着急,只怕旁人更着急。”
话虽如此,苏静白扪心自问自是希望自己能圣眷不断。
可是她亦十分清楚,后宫之中断不可能独宠。
菘蓝点了点头道,“那倒也是,小主这左右还能见着皇上,夏常在那更是门可罗雀,这个月皇上一次也未曾去过,从前好歹一个月还有一次。”
可是菘蓝担忧也并无道理,自来得宠容易固宠难。
她如今已经得了宠爱,接下来便是要固宠。
苏静白目光流转,心中便有了计较。
她从前放长线钓大鱼,这夏冬春养肥了,如今便是试一试这枚棋子好不好用的时候了。
这柳姣姣这些时日得宠些,越发娇纵任性,谁都不放在眼里。
连沈眉庄也被她噎了几次。
沈眉庄教养极好,自然不会与她争论不休,多半是自己忍下的。
苏静白这头滑不溜秋,她倒还未寻得机会,若是有了机会,以柳姣姣的性子,多半是要呛声的。
苏静白并不介意旁人挑起纷争,可是也断不会受人欺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