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年大将军便是求娶,也要孟小姐情愿才是,否则岂不是造成一对怨偶。
倘若孟小姐心有所属,又扬言非君不嫁,这事弄得满城皆知,便是年大将军也不好强求才是。
想来年大将军即便是爱慕孟小姐,也不会做那等明知孟小姐心有所属,仍旧不管不顾强娶。
至于这让孟小姐倾心不已的青年才俊,是王孙贵胄,王爷郡王的。想来年羹尧便是再倾心孟小姐,也该知道避讳才是。”
苏静白一番话说得不算直白,可皇上确是听懂了。
苏静白所言,分明是将此事抛给孟静娴。
倘若孟静娴不愿下嫁年羹尧做续弦,那便只能由她自己将心有所属、非君不嫁的消息放出去。
孟静娴这般放出消息,便是打了年羹尧的脸面。
反正年羹尧与沛国公素无往来,如此行事倒也无妨。
这样一来,便是皇上愿意赐婚,只怕年羹尧也不愿意接。
倘若接下这样的赐婚旨意,与亲自给自己戴上绿帽有何异?
而这令人倾心的郎君,既然要是王孙贵胄,又要有令人非君不嫁的容色,这般想来便只有果郡王允礼。
皇上只觉得好笑,苏静白当真是鬼精。
倘若孟静娴所扬言的心仪之人不过是寻常官宦,想必那人定会畏惧年羹尧。
即便是有心求娶孟静娴,只怕也会因为忌惮年羹尧而歇了那份心。
倒不如一开始孟静娴“非君不嫁”之人便是王孙贵胄,不必畏惧年羹尧。
更不会因此而被年羹尧蓄意报复。
思来想去,委实只有果郡王是最佳人选。
只是这般算计,倒是连十七弟的名声也算进去了。
不过十七弟本就是盛名在外,早就是诸多女子的春闺梦里人,如今多一个非君不嫁的传言也无不可。
如今这个时候十七弟正在巴蜀之地,等他回来得知此事,他自私库里寻些古人真迹补偿一番,也便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