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夏很快便去而复返。
苏静白见她回来,便打趣她,“怎的回来这样快,也不知道与程太医多说说话!”
半夏闻言面上一红,“小主惯会打趣奴婢,奴婢与程太医不过是同乡罢了,并不如何相熟。”
此话一出,连一旁的菘蓝和沉香都抿唇偷笑。
半夏恨不得寻个地洞钻进去。
可到底还惦记着苏静白脚腕上的伤。
硬着头皮上前几步为她上药。
“小主,此番华贵妃因为您的缘故责罚了芝答应,可芝答应到底是皇上的新宠,皇上可会因此迁怒小主?”半夏有些担忧。
苏静白心中自是不担心。
皇上纳了颂芝,未必就是因着喜欢颂芝。
怕也是因为这段时日冷落了华贵妃,若是不收下颂芝,只怕年家人要起疑。
况且颂芝从王府便开始伺候在华贵妃身边,若是皇上有意早就纳了她。
断不会等到今日。
虽说华贵妃没有表示之前,皇上看上妃嫔身边的奴婢,确实有打脸之嫌。
可且看皇上曾经求娶纯元皇后便知。
要知道当时身为侧福晋的乌拉那拉宜修可是怀有身孕。
侧福晋怀有身孕,与姨姐暗生情愫之事皇上都做得出来。
看上妃子身边的婢女有什么奇怪?
由此可见,皇上也未必对颂芝有多少心思。
只是即便如此,苏静白可不愿轻易放过。
“去勤政殿。”苏静白勾起唇角。
半夏瞪大双眼,“小主,您都伤成这样了,还怎么去勤政殿?”
“我如何从皇后娘娘那儿回来的,便如何去皇上的勤政殿。”
菘蓝亦担心她挪动伤势越发严重,赶忙上前规劝。
“小主,程太医嘱咐过您不可乱动,虽说可以乘坐软轿过去,可到底也少不得移动,只怕这伤势越发严重,岂非不妙?”
苏静白并不听劝,“若不去皇上跟前告上一状,岂不是白受了这伤?”
菘蓝闻言还是有些犹豫不决。
“我不先去皇上跟前哭诉一番,等颂芝跪足两个时辰之后去恶人先告状吗?”
苏静白一番话说得也在理。
甭管事情因何而起,如今芝答应可是皇上新宠。
若是跪足了两个时辰浑身狼狈、梨花带雨前去哭诉。
便是没理也占了三分。
既如此,还不如苏静白先下手为强。
几人也不再耽搁,一顶软轿将苏静白送去勤政殿。
苏培盛见这样的架势,唬了一跳。
“哎哟,姝嫔娘娘您这是怎么了,怎么伤成这样?”
苏静白并不接话,只是含笑开口,“劳烦苏公公通禀一声。”
苏培盛笑道,“若是皇上在里头议事自是要通传,如今并无旁人在里头,皇上早就吩咐过了,娘娘您来自是不必通传,只管进去便是。”
苏静白也不耽搁,“如此便多谢多苏公公了。”
到了皇上的勤政殿自是不好进软轿,半夏几人扶着苏静白进去。
苏静白伤了脚腕自是不好行礼。
“嫔妾给皇上请安,嫔妾有罪,伤了脚腕不便行礼,请皇上恕罪。”
皇上见她这幅模样,被吓了一跳。
今早隆科多等人前来议事,他自是未曾听说苏静白受伤之事。
“你这是怎么了,伤着哪里了,怎么受得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