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苏静白主理六宫,这些事情安排并不难。
这一夜,苏静白独自侍疾。
她早早便寻了程凛要了安神香,安神香并不会伤了皇上身子。
那安神香与皇上所用之药恰好都有安神之效,双管齐下,不怕剪秋不能如愿。
待皇上熟睡之后,菘蓝带着沉香与“半夏”拎着食盒入内,苏静白侍疾辛苦,用些宵夜也是寻常,自是无人起疑。
入了内殿,“半夏”抬起头来,哪里是半夏那张年轻俏丽的脸,分明是剪秋那张老脸。
夜里看不真切,乔装打扮一番,加之剪秋低着头,众人便误以为跟着与沉香、菘蓝一起的定然是半夏。
苏静白站在皇上床榻前道,“过来吧!”
此话自然是对剪秋所说。
剪秋也不耽搁,三步并作两步朝她朝思暮想的皇上走去。
见皇上一脸病态,面色惨白,剪秋心疼得几乎昏厥过去。
若非皇后所犯过错,皇上何至于气急攻心?
剪秋一颗心几乎要碎成齑粉。
悔不当初,如若她不帮着皇后犯下错事,皇上如今也不至于遭此大罪。
苏静白见她这般痴迷,大手一挥,“屋里燃了安神香,想摸只管摸,皇上不会醒。”
剪秋闻言也不矫情,忙匍匐在龙榻旁,伸出手去一寸寸抚摸着皇上的面容。
待那双被用过刑的手指触碰到皇上龙体时,剪秋身心舒畅。
剪秋原本只停留在皇上的面容,可仔细想想自己供出皇后之后定然也活不成。
将死之人,自是无所畏惧。
剪秋抱着必死的决心,爬到皇上身上骑行,将手探入皇上胸膛。
贪婪且痴迷,一寸寸抚摸着。
甚至犹嫌不足,将自己惨白的唇瓣凑上去,密密麻麻的吻落在皇上龙体的每一寸。
似乎觉得亲吻仍旧不能排解她多年痴恋皇上的一片真心。
剪秋竟对着皇上龙体舔食,啃咬。
仿佛虔诚的膜拜,又仿佛是无声的告别。
沉香见剪秋这般渗人的举动,有些害怕,“娘娘……”
苏静白浑不在意,“无妨。”
不过是一场交易,事情了结之后剪秋必死无疑。
左右剪秋咬的不是自己,苏静白何必在意?
剪秋面上带着爱慕与眷恋,仿佛要将皇上的容颜深深刻在脑海中。
苏静白虽爱慕皇上,可为自己孩子报仇更为要紧。
不过是给剪秋啃几口,即便是让剪秋侍寝,她也不在意。
只要能扳倒皇后,其余的都不重要。
菘蓝仔细放着风。
苏静白在一旁的椅子上用着一盏燕窝。
甚至还饶有兴趣旁观剪秋对皇上上下其手。
从前也不知,瞧旁人这般猥亵皇上,竟也十分有趣。
待一盏燕窝用完之后,菘蓝悄声道,“娘娘,时辰差不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