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当上村长的邢来宗马上便公报私仇。
顾燕父母要成亲,让村里出证明以便去乡里登记;邢来宗爱搭不理,百般推诿,就是不把这个村委会的公章盖上。
那时候,乡下村民们更多的是认可男婚女嫁是不是按民俗举办了婚礼,其实并没有多少人在乎那一纸结婚证。
白跑了几次村公所后,倔强的顾燕父亲也再懒着看邢来宗的脸色。秋收刚过,在自家请村中的老少爷们儿摆了一天的流水席,热热闹闹的把顾燕母亲娶进了家门。
就在两个新人还没等过了蜜月时,当年部队来村里开始了年度征兵。
顾燕父亲不想错过这个机会,母亲内心尽管不舍,但她理解丈夫的心思,丈夫渴望走出这个让他压抑的小村,去外面开眼界,长本事,为自己,也为家庭搏一个更好的前程。
体检,政审都很顺利,征兵名单上已经有了顾燕父亲的名字。只待发下军装后,各村应征入伍新兵集中在乡政府,按部队统一号令开拔出发。
就在顾燕父亲兴高采烈准备穿上新军装时,邢家父子又到乡武装部给他上了一剂“眼药”。
两代村长父子举报顾燕父亲是已婚人士,不符合当年的征兵政策。
事情就是这么因缘巧合,当初正因为邢来宗百般阻扰,顾燕父母的结婚证始终没办成。
负责征兵的连长查看了顾燕父亲户口依然是“未婚”状态,在他走访乡亲时,每个人又都无不夸赞顾燕父亲是个品行端正,难得的好青年。
连长也单独跟顾燕父亲私下交谈过,虽然也知道他已经娶了媳妇,成了家,但认准这是一个好兵苗子。便没理踩邢家父子的投诉,大手一挥,说:“我只认户口档案,小伙子没问题。这个兵我要定了!”
连长还真没看错顾燕父亲。
父亲服役的是一支工程兵部队。在一处深山里开山挖洞,建设一项重大,绝密的国防工程。
当时因条件所限,爆破,开凿的过程中危险无处不在。
顾燕的父亲虽是新兵,但他胆大心细,总是挺身出现在多由老兵组成的突击队伍中,因为他突出的表现,服役第一年嘉奖喜报就不断传回到了村里。
父亲去部队后,家中只剩下年迈的奶奶和母亲两个女人。
不知是贼心不死还是胆大妄为,已经娶妻生子的邢来宗,竟然在一个月黑夜里,翻过院墙从一扇没关的窗户偷摸钻进到屋里,欲对顾燕母亲行不轨之事。
那天晚上,顾燕母亲因为婆婆咳嗽不止,正陪在她身边端水喂药,还没有回自己的房间歇息。
一身酒气的邢来宗进到房内后,一直猫在堂屋伺机而动。
当顾燕母亲服侍婆婆气息平稳了些,便随手关上了婆婆屋里的灯。
她刚迈步走到堂屋,藏在暗处的邢来宗便如饿狼似的突然窜起,朝顾燕母亲猛扑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