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宏并不知道此时该如何应对,便抬起屁股让出空间,目送光头罗经理忿忿的下了车。
屠光明急了朝陆宏使了个眼色,见他毫无反应只好自己立马尾随着罗经理也跟着走下车去。
车厢内只剩下陆宏一人。做了这几年家装工程,虽然也常常会遇到挑剔,苛刻的客户,不得不做出利益上的让步,劳心劳力,但陆宏从来没想今天此时这样有苦难言,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。
他根本想不到罗经理的表弟会用无赖的方式,推脱本该由他来承担的责任;也未曾料到光头罗经理这个“中间人”,别说一碗水端平,还用甲方条款约束来拱火,向他施压。
陆宏有些悔不当初了,顾燕三番五次的劝告他这个大项目不该接手。不管是自身实力还是项目甲方的背景,他真的不该淌这湾浑水。
罗经理表弟和他的乡亲们虎视眈眈,一副不按他们要求就决不罢休的死硬态度,让现在的工程根本无法正常继续做下去;另一边,光头罗经理念起了紧箍咒,若不按时交工,陆宏更清楚那将产生什么样的后果。
他现在唯一的应对所说“走法律程序”,陆宏也明白那只是一句无奈招架。真的走到这一步,很可能还没等摸到法院大门,他这个“宏志装潢公司”早就灰飞烟灭了。
不仅这个大项目预期的利润成了泡影,很可能连他自己都要赔的底裤都剩不下了。
陆宏正在独自在车里唉声叹气,大概也就五六分钟的样子,车门被拉开,屠光明一个人匆匆从车外钻了进来。
“我要是不跟着罗经理出去,好说歹说,我们麻烦可就大了去了。”屠光明坐到陆宏身旁,一脸严肃的说“你怎么现在还认识不到我们的处境呢?”
“认识到了又能怎样?”陆宏反问道“天底下没有黑白颠倒一说吧?我和他表弟有合同,责任清晰,我们又不是不讲情,可他完全是无理取闹,你让我怎么办?”
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。”屠光明说“明摆着人家兄弟是一伙的,这事儿不处理好,他表弟就不算完,罗经理拿着尚方宝剑能给咱们生吞活剥了!”
“陆宏,你可想清楚了!”屠光明带着哭腔说“认了吧!把这事摆平,至少咱们这个项目还有起死回生的希望,不然的话别说能不能挣到钱,你我的小命都得搭上。三哥,罗经理他们可真不是吃素的......\