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宏朝屠光明伸手要了一根烟,点上后猛抽了几口。
“说得轻巧。你知不知道公司账户上现在还剩几毛钱了?”陆宏把半支烟扔到地上,用鞋跟踩灭,说“还不说咱们工人的结算工资我拿不出来了,就是下个月办公室水电,物业费,你我的手机通讯费我都无力负担了......”
“啊?不至于吧?!”屠光明确实没想到公司的财务状况危机到这种程度。当然,这与他的利益也是息息相关。
“我跟你什么时候说过假话?”陆宏摇着脑袋说“眼下公司就是这么个情况,以后怎么样我不知道。可酒吧电气,音效还得重新找人做,这笔款项现在从哪儿出?怎么办?”
陆宏这句话是实情。罗经理表弟这些人一撤走,必须要由新的工程队接手电气,音效工程,而且工期不等人,必须立即找到合适的施工队伍进场施工。
当初他们要找的国企安装公司,在业务上凡事都要一板一眼:签订正式合同,预付款比例,完工结算条款都是一贯的格式样本,绝不会像罗经理表弟那种“游击队”那么随意。
这就是当下陆宏头疼不已,感觉无解的难处。
一个公司资金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,还有一单需要不停投入的项目如紧箍咒似的必须向前推进,这对于陆宏这个势单力薄的小公司无异于进退两难,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做下去。
“事到如今,我们只能华山一条路,想方设法渡过这道难关。”屠光明给陆宏打气说“等酒吧完工了,罗经理打过来第二笔预付款我们就活过来了,这个项目全部完工咱们公司还是有的赚!”
“这些我都清楚。”陆宏两手一摊说“可眼前资金,特别是电气安装公司的预付款去哪儿找去?人家正规公司你拿嘴忽悠人,人家绝不会答应。”
“办法肯定有,就是你陆宏别太在乎面子了。”屠光明看着陆宏,笑眯眯的说。
“啥办法,都这会儿了我还要个屁面子。”
“找你弟弟啊!”屠光明把自己的主意说了出来“又不是百八十万巨款,十万八万的临时应个急,你弟弟大行长不管是贷款还是拆借还不是毛毛雨,一句话的事儿。”
没等陆宏摇头说“不”字,屠光明瞪着眼严肃地说:“我们走到这一步就差这一哆嗦,不能前功尽弃啊!我,老婆孩子还等米下锅呢,你不是还要给你的燕儿买大房子,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吗?”
“不把这一关过了,咱哥儿俩将来只能和那些民工一样,拌水泥,和沙子,这倒没什么,可燕儿怎么办?你想过没有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