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只要有人振臂一呼,工人们就很容易按照他们的方式抱团给东家难堪。
工地停工是陆宏最担心看到的场景,它引起的连锁反应甚至会导致难以收场的局面。
但解铃的关键,工人的工资他又确实不能马上随这些人的心愿,立马予以解决。
不得已陆宏还是找到了工头和他进行了单独,诚恳的沟通。
陆宏说:“你跟我合作不是一天两天了,我的为人如何你应该心里有数,怎么还整出这么一出?”
“陆老板不是我不相信你。”工头又掏出一根烟对着抽的只剩下烟屁的接上火,慢悠悠的说“这些老伙计们老家的老婆孩子都等着他们发了工钱,买种子,买化肥,给孩子们交学费呢。说好的开支日子,您一拖再拖能不急吗?”
“大伙儿的心情我理解,说实话我比你们还急。”陆宏解释道“我和屠总刚从甲方公司回来,也是想找他们老板赶紧把资金的事情解决了,好给师傅们把上一期的工资结算了。”
“那咋样?要回来了吗?”工头弹了弹手上的烟灰,抬头问陆宏。
“没见到甲方老板和罗经理。”陆宏说“他们公司里的人说到外地出差去了,也就一周左右的时间就能回来。”
陆宏还是尽可能把实情说的婉转一些,以便说服工头让他回去跟工人们不必才去这种过激行为,再容他几天,待程老板和罗经理回来后一定会把所欠工人的工资及时补发到位。
“陆老板念咱们的老情分上,我就试着做做老伙计们的工作。”工头扔掉烟头用脚捻了捻,说“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头,一个礼拜;如果一个礼拜不管甲方老板回没回来,你都得想法把我们的工资结清了。到时候还是黑不提,白不提,他们闹出啥事儿来,您可别怨我无情无义。”
“一定,一定!”陆宏拍拍工头肩膀,说“再给我一周时间,到时候你们的工钱一分不少,我保证会发到大伙儿手里。”
工地“罢工”风波算是暂时平息了下来,但陆宏却越来越紧张,不安。他知道,一周后如果不能兑现他和工头,工人们的承诺,接下来的工程项目意味着将面临不可收拾的惨况。
陆宏两眼呆滞的看着懒洋洋回去复工的工人们,头一回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头皮发紧,心慌意乱,不得不靠在墙壁上,尽可能让已经有些不听使唤的身体平复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