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叫我们燕儿小模样长得这么漂亮,这么可爱呢?!”胖妞指了指她们小区的围栏,说“得了,你真不用担心,志哥知道你是我的姐妹,他不会乱来的。我也到家了,你回去赶紧睡个大觉,明天还有正事儿要去办呢。”
“嗯,那你和雷哥也跟他把话说明白了,好让我在这儿能住踏实了。”顾燕还是心有阴影,临走时还不忘把二百块钱交给胖妞说“这头一个月房费,我给志哥他死活不收,你务必交给他;志哥关照我的情分我领,可我就怕你说他那个老毛病,我一个人待在半地下能不提心吊胆吗?”
胖妞接过这二百块钱向顾燕保证,会让雷哥提醒志哥不要“旧病复发”,打顾燕的主意;不过胖妞还是以自己的经验跟顾燕说:“燕儿,志哥这‘毛病’男人或重或轻都有,他只要不踩咱的红线,你也跟他别急赤白脸。”
“你现在这个状况,那个老男人又不在身边,难免有个大事小情犯难的时候。我知道你和我们这些烂货不一样,但以你燕儿的小脑袋瓜聪明劲儿,志哥这”毛病“其实你也可以好好利用,至于怎么拿捏,那就是你的本事了!”
“我可没你说的那本事。”顾燕既是回答胖妞,也像是对自己说“眼下这些乱事,已经压的我喘不上气来,我可不想再添乱,招惹是非了。”
姐俩分开后,已近午夜的街道上少有行人,顾燕加快了脚步,不大一会儿便返回到自己的住处。
如果还在原来的小区居住,此时顾燕一定是到卫生间,痛痛快快的喷淋个热水澡。
可在这个半地下除了烧壶开水,接在脸盆里洗把脸,擦擦早就汗嗒嗒的身子,再把热水折到另一个盆里洗洗脚,半年多养成的睡前洗漱习惯,只能随着居住条件的落差,不得不降低标准适应现状了。
其实比较顾燕在板面馆狭小的阁楼,半地下这间屋空间要大得多。
这里还有她从原住处带来的席梦思床垫大床,陆宏给她特意添置的新被新褥;两相比较除了一个需要登梯爬高,一个从地面走下来外,若是换作一年前,眼前的住宿条件,对板面馆服务员的顾燕来讲,那绝对是可望不可及的优渥居处。
人都说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。顾燕也不例外。
熄灯上床后,已经习惯每晚从头到脚,用淋浴冲洗干干净净的顾燕还是觉得身子不清爽,辗转反侧,脑海中总是原来那处住房每个角落的清晰画面。
亮堂的客厅,自己卧室中伴她读书,学习的那张写字台,敞开式厨房,总是让她清洁的一尘不染。当然还有她此时最怀念卫生间里,轻触热水器开关便有适宜的水温,轻洒在她肌肤上的那种美妙感觉。
而这一切就像是夜色落下的这块大黑幕,被一个隐形的鬼手施了魔法,瞬间给变得七零八落,连同她和陆宏,一个不得不遁形,一个给搬运到了这间昏暗,潮湿半地下的屋子里来了。
顾燕实在是太累,太困,脑海中从原住处舒适,熟悉的环境中,再回到黑漆漆,静谧的有些瘆人的现实闪回不断中,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。
第二天早上,顾燕并非自然醒,而是被浑身难耐的瘙痒折腾醒的。
起身她才发现,由于自己昨晚睡得太熟,裸露在薄被外面的胳膊,腿,还有脖子,脸部都让蚊子叮了数不清的大包。
她这才想起志哥昨天私闯进来,特意叮嘱还为她送来的蚊香,清凉油。
抓挠着这些蚊叮痒痒的大包,顾燕倒觉得对志哥当初对她的“关心”过于敏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