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啥算是好事儿啊?”顾燕把椅子往胖妞身边又拉近了些,急切的问道。
“一是菊子当老板了,说是她新开了一家足浴店,在北京哪个区来着,我也没大记住。”胖妞接着把手里的瓜子皮扔到桌子上,说“另一个不得不说,菊子这丫头真是道行深,这么快就从良了!”
“从良?你这说的是啥意思?”顾燕哪里懂胖妞她们圈子的行话。
“菊子要嫁人,结婚了!你是不是也没想到吧?!”
胖妞说的这两件“好事”头一件,顾燕并不意外。丛淑菊曾经跟自己说过,足浴城那个大姐大对她特别认可,早有打算交给她一家新店让丛淑菊去打理。
说起来丛淑菊的性情可能跟家境,打小就特立独行有关;小小年纪所经历的人生历练,可能远比那些三四十岁,还自称自己“女孩子”的傻白甜,心智更成熟,也更清晰明了作为一个非社会主流的边缘人,该如何生存,立足。
顾燕曾在去年中秋之夜和丛淑菊在她家里有过一次长谈。菊子所感悟到的事理之深刻,让多读了几年书的顾燕都敬佩不已。
在放荡不羁的外表下,菊子绝不同于胖妞这帮没心没肺,今天得过且过,明天如何任它去的小姐妹们,丛淑菊既有自己的主见,也敢想敢干。
另外,丛淑菊确实也跟顾燕吐露过要在北京找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。
顾燕还记得菊子当时开玩笑的说:她准备慢慢踅摸一个京郊农民,有房子有地,要是真能逮到这么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,三年后还能转成北京户口,成了北京人。
难不成这么快丛淑菊的梦想都一一成真了?
“真是没想到,太好了,太好了!”顾燕拍着巴掌打心里替这个小姐妹高兴,也十分好奇的追问胖妞“菊子找的这个男孩子是北京人吗?多大了?帅不帅?”
“这她倒没具体说,只是说这次回家也要把她老娘接到北京去。”胖妞说“她就一直急着打听你的下落,说给你打手机号码不存在,打你公司座机也不通,下了火车就直接找到我店里来了。”
胖妞告诉顾燕,那天正好是店里盘点的日子,她实在脱不开身,就把顾燕现在的住址跟丛淑菊说了说,让她自己找来。
“这不她就还没回家,就急着奔你这儿来见你了。”
顾燕懊悔不已,前天和好姐妹没有能见上一面。
论私底下的感情,顾燕不知为何与丛淑菊更投缘些,她特别欣赏菊子对父母的孝道,一个女孩子在外无论遭受了多少磨难,却总是像一株风吹不倒,不管被践踏蹂躏多少回的无名小草似的顽强,不屈。
丛淑菊身上的特质多少也有顾燕自己的影子,所以在心灵层面小姐俩更融洽,契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