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电了。

顾燕忙把自己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，跑到厨房将身子擦净。

一点睡意没有的她，从上到下换上干净的衣裤，索性将自己脱下来和陆宏的脏裤子搭上洗衣板，搓洗起来。

陆宏昨晚就说了他一天都没进食，顾燕洗罢衣服又熬了一锅粥，将面袋里还剩的一碗多面粉和好，摊了两张葱花饼。

顾燕把做好的粥，葱花饼端到餐桌上时，不知陆宏是闻到了饭香，还是灯光刺眼把他从睡梦中也扰醒了。

陆宏翻身看了眼自己睡卧的床铺，自己的内衣裤凌乱的脱在脚下，再朝顾燕方向看去，明显顾燕的双眼红肿，神色异样。

仿佛如梦初醒，陆宏跪在床上捣蒜似的向顾燕磕头请罪，说：“燕儿，燕儿，我该死，我该死，我错了！我错了！我怎么能做出这么混账的事儿啊！”

“快把衣服穿上，洗脸，刷牙，饭都做好了。”顾燕脸朝一旁，不冷不热的回了他一句。

“燕儿，你生气了？你打我，打我，骂我吧！”陆宏拉着哭腔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。

“你别这样，我和你都是成年人了，这是两个人的事。你不用这样过分自责自己。”

“我怎么会这样对待燕儿，我是不是疯了？”陆宏的哭叫声越来越大。

“天都亮了，一会儿老人都下楼遛弯了，听你这大声小叫，还不知道这屋里发生啥事儿了。”顾燕说“别再想，也别再提这件事了。快起来，我们还要赶早去医院呢。”

陆宏这才收了声，臊眉搭眼的穿上衣裤，自己走到厨房洗漱完，又拉着顾燕的手说：“燕儿，我陆宏这辈子只认你一个女孩，为你，我什么都愿意去做!你一定要相信我!\

顾燕微微点了点头,催促他:\快趁热把饭吃了吧,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赶紧去探望,照顾你妈妈。\

说罢,顾燕将窗户打开半扇，换换屋里污浊了一夜的空气。透过窗户可见，雨势不像昨晚那么猛烈,但依然淅淅沥沥的还再下。

这餐早饭顾燕一直默不作声。

吃过饭后，她把陆宏两件稍薄一些的衣裤找出来，说：“只能将就了，你换洗的衣服都拉在了大舅家，等这两天有空再去买一身夏天穿的吧，好在今天下雨不至于太热。”

“不用，不用，这就成。”陆宏像个犯了大错的孩子，可能根本没注意顾燕说的是什么意思，只是一味的连连应承。

收拾停当，两个人打着一把雨伞便走出了半地下。

虽然还没有到早高峰时段，可因为这坏天气，公交车比平日里显得又少，又慢。

顾燕和陆宏足足用了快一个小时，才各自半身湿答答的走进了省三院的大门。

陆宏先去抢救室问了一下值班护士，护士查阅了病历后告诉陆宏，他母亲昨晚已经转到了心脑学科病房，并告知了他病房，病床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