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半地下门口,顾燕发现门把手上挂着一个超市购物袋;里面装着几样小食品,还有一张写有几行字的小卡片。
“燕儿,你去哪儿了?我在门口又等了你半天,见字快给我回个电话,我见不到你快疯了!”
没有署名,但顾燕一眼就认出这是出自陆宏习惯书写的美术字体。
顾燕没动这个购物袋,顺手把卡片也扔回到袋子里,拿钥匙打开房门便回到了屋里。
不知是昨夜一宿没有合眼,还是心理作用,当晚还没等天黑下来,顾燕就感觉身体支撑不住了,早早的躺到床上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。
第二天,顾燕便按照自己的计划早早的赶到了省妇产科医院,她希望通过这家权威医院来给自己做一个最准确的鉴定。
走进医院大门,顾燕还在想这些日子自己不是去医院的路上,就是在医院的病房里,先是护理陆宏母亲,接着去骨科医院包扎手伤,这会儿连做梦都想不到,一个女孩家家会头一次来到妇产科医院里。
她开始有些迷信自己是不是造了什么孽,所以老天在惩罚自己,这两年刚过了一道坎,面前又平添一堵墙,让她欲哭无泪,祸端叠起。
来医院的次数多了,也有好处。顾燕到了挂号处可以很清楚说出自己求医的诉求,工作人员头都没抬,便从窗口甩给她一张科室号,说:“上二楼,超声波室。”
来到二楼,顾燕才发现自己在这里就完全是一个另类的存在。
走廊里或坐或站,进进出出的大都是大腹便便的孕妇。
有的在家人搀扶下,挺着大肚子,趾高气昂,仿佛是战场上缴获了一个极其重要战利品的得胜将军;也有的眉头紧锁,一手撑腰,似乎每向前挪动一步都无比艰难。
不论从身材,年龄与这些孕妇比较,顾燕都觉得自己来错了地方。
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,护士叫到了顾燕的名字,将她带到了超声波诊室里。
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女大夫看了一眼顾燕问:“一个人来的?”
“嗯。”顾燕眼神惶恐,根本不敢正视大夫。
“还是学生吧?”
顾燕先是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。
“说你们这些小女孩什么好呢?随随便便,又没一点保护自己的常识,到了这会儿,后悔,怕了吧?”大夫边写着顾燕病历单的自然情况,边以医者,长者的身份,给她做了一通教育。
从女孩子应该自重,自爱,到生理方面的注意事项,苦口婆心说了一大堆。
毕竟是专科医院,女大夫一番驾轻就熟的操作后,很快将超声波照片拍好,挂到灯箱细察了一番,便做出了权威结论。
“有两周左右,看起来各方面都还正常。”大夫指着片子跟顾燕说“你还是未婚,这我就要对你这种女孩子还得多说两句话。”
顾燕根本不敢看片子里的影像,弯腰低着脑袋,长发都垂到了大腿处。
“你呢,要是有结婚对象那最好,把结婚证麻利领了,在我们医院建孕妇病历档案,定期来做各项检查。这对母亲,对胎儿都十分重要。”大夫叹了口气,接着说“当然了,如果是另外一种情况,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就是玩玩,或者傍上了有家室的人,小三也好,小四也罢,那只有你们自己自作自受,做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