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燕父亲坐了下来,瓮声瓮气的说:“我和你儿子无亲无故,教训他是你和他老子的事......”
“无亲无故,顾爸爸您也不能这么讲。”陆宏母亲见顾燕父亲稍稍平复,便接着说“我今天和这个大儿子来府上拜访,就是想征得您二老的同意,两个孩子事已至此,我们两家就名正言顺从此结为亲家。我儿子三十岁了,小顾姑娘今年也到了法定结婚年龄,何不就此促成两个孩子的好事呢!”
顾燕父亲摇了摇头,把目光朝向老伴。
顾燕母亲知道,老公从来对陌生外人,尤其是女人,即使有不满,意见不合,他也不会与他们恶语相向,更不会龌蹉争执。
他的倔强脾气从来是对事不对人。
“大姐,这件事我们没见到女儿,没搞清楚两个孩子是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,恕我不敬,我们不会接受您的提亲。”顾燕母亲这番话也是替老公说出来的“等我们当面和燕儿聊过以后,再说吧。”
“顾妈妈你有所不知。我之所以这么突兀的来拜访您二老,提出这个唐突的请求,怎么说呢,可都是为了小顾姑娘考虑啊!”陆宏母亲看了一眼顾燕父亲说“有件事我也挺难开口,但也不得不说;我希望二老听了以后先不要激动,我们理智,冷静的好好商量一下,好吗?”
陆宏母亲这话一出口,顾燕父母亲俩人都听出来了,这个女人可能还有令他们更吃惊的事情没有吐露,不约而同转过头来,圆睁双目看着陆宏母亲。
“小顾这孩子怀孕了。”陆宏母亲话音未落,便起身冲顾燕父母深深鞠了一躬,说“不管这件事是年轻人的冲动也好,还是两个孩子爱情的结晶也好;但总归从情与法上,我觉得还是我这个家长没有尽到管束我这个孩子的责任。”
“顾爸爸,顾妈妈,我知道你们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大吃一惊,我跟你们也一样!真是没想到......”
陆宏母亲说到这儿稍作停顿,整间屋里安静的可怕,让一旁陆宏大气都不敢喘;只见顾燕母亲张大着嘴巴,而顾燕父亲则把上下牙槽咬的嘎吱嘎吱作响。
“不瞒二老说,我前段时间刚做了一次心脏大手术,差一点就没命了。”陆宏母亲先将自己的身体状况抛出来,以此作为挡箭牌,将顾燕父亲很有可能的雷霆震怒抑制下来“是在我住院期间得知的这个消息,还是一直在病房照顾我的小顾亲口告诉我的。”
陆宏母亲每一句虚虚实实的话,都有她的考量。
言称自己重病在身,自然是四两拨千斤化解顾燕父亲的扑向她和陆宏的怒火;说此事是顾燕向她透露的又给人一种“婆媳”俩和谐,互敬互爱的假象。
这些说辞让顾燕父母很难将矛头指向他们娘俩。
顾燕父亲咬着嘴唇,棱角分明的黝黑脸庞都气的有些扭曲,变形;拄着拐杖站了起来,拐杖狠狠地蹲着地面,对顾燕母亲大喝一声:“送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