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宏直到确定吉总的车渐渐远去后,才步履沉重的上了楼。他在房门前又平缓了半天情绪,将自己不整的衣装整理好,这才掏出钥匙打开房门,蹑手蹑脚的走进屋内。
房间里灯光亮着,此时顾燕站在窗前。
见到陆宏走进来,顾燕转过身便无不担心的急切问陆宏:“你这一晚上去哪儿了?给你发短信也不回,打电话也不接?”
陆宏估摸顾燕看到了吉总开车送他回来的情形,便强挤出一副苦笑脸,说:“别提了。下班的时候,老板让我陪她去见一个客户,主要是要聊聊设计方面的业务;吃完饭,这个客户还不算完,又找了一家小酒吧接着喝,接着谈。就,就扯到这会儿了.......”
“餐馆,酒吧里乱哄哄的,我手机又开的是震动,就,就没听见。”
陆宏解释的话音未落,他包里的手机便铃声轰然响起,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分分外刺耳。
被这炸响的铃声吓得一哆嗦的陆宏,慌乱中竟然把手包掉到了地上。
他狼狈的俯身赶忙把手包捡起,从包里拿出手机,看都没看便摁下了拒听键,索性又干脆关了机。
陆宏被这迅疾打脸的铃声把自己整出了个大红脸,他臊眉耷眼的看着顾燕,一时语塞不知该怎样圆刚才的谎话。
“这么大酒味。”顾燕用手呼扇了呼扇,并没有再追问他不接电话,一晚上渺无音讯的原委,而是淡淡的说“快去洗漱吧,抓紧休息一会儿,明天还要上班呢。”
“唉。”陆宏如释重负,也回了顾燕一句“你也快歇着吧,熬夜对你身体不好。”
等了大半夜陆宏,顾燕的心里一直在惦记着是陆宏的安危。
她知道陆宏这段时间在公司加班,如果赶不上末班车,基本上都是走路回家。陆宏虽然每天加班到很晚但还是很有规律可循,一般十一点前一定会回到家中。
可今晚躺在床上听了一会儿歌曲她都迷瞪着了,似睡非睡中又被大腿肿胀难受闹腾醒了;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已经快十二点了,屋里,床上还是没见陆宏的身影。
顾燕急了,不停地给陆宏连发了几条短信,可陆宏一直没有回音;接着顾燕就直接拨通了陆宏的手机,重拨了不知多少回,依然无人接听。
这不能不让顾燕紧张,焦急,担心。
陆宏也是个受过大伤的人。来到这个小城打工他可以说竭尽了全力,从早到晚既要做他的主业设计工作,还要到工地亲力亲为化身泥瓦匠;他付出的精力,体力,远比自己在省城自营的小工作室还要辛苦许多。
这一切,顾燕都看在眼里。
另外就在前不久,这个小城夜间连续发生了几起“飞车党”暴力抢劫形单影只路人的恶性案件,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。
想到这些让顾燕自然坐卧不安。
她几次都穿上了棉衣,准备出门前往陆宏的公司寻找这个突然夜不归宿的人,可扬风飘雪的寒夜,冰雪覆盖如镜子般湿滑的路面,又让顾燕心有余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