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晚上在他的“小面”里,顾燕时隔至少快有两年多了,第一次接受了自己的拥抱。
虽然当时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,想象着顾燕会像以前一样,给自己一个冷脸,甩手推开;他没想到就在自己胆颤心惊,将自己颤抖的手搂抱住顾燕柔软的身体时,妻子竟然没有丝毫抵触,反抗。
尽管这一抱只是眨眼的功夫,但陆宏不仅重温到了顾燕身上他久违的体香,无法言说的甜蜜,幸福,更重要的是陆宏感觉妻子对他不再排斥,开始接纳他了。
细想起来这难得的一瞬,其实就是自己这段时间自我改变,做了一个男人该做的本分,是妻子对他的肯定,回报。
陆宏也清楚,儿子小宝尚幼,妻儿栖身娘家,一家人骨肉分离;这种极不正常的现象罪责全部都在自己母亲,家人身上。
为了照顾,养育小宝,岳母承担起了本该由陆家人承担的责任;妻子顾燕则每天往返省城,东沱村,白天工作,回到家里还要给儿子洗洗刷刷,帮着老岳母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。一大早又要脚踩“风火轮”去赶早班车上工。
可以说,不论是经济负担还是身心付出,顾燕和岳父母都支撑起了他这个小家的几乎全部。
自己如果连眼前的微薄收入都不能维系,陆宏确实觉得自己实在无地自容,无颜再见妻儿,岳父母二老。
今年的中秋节和国庆节相差一天。
因为姜工头这里的施工项目只剩下零零碎碎的小活,他便跟陆宏说:“过节了,工地也没啥事儿,你就先歇着。等过了节我把工资给大伙儿清算一下,你过来把工资领走,咱们就就此别过,各奔东西了。”
这段时间随着在姜工头这里的工作结束倒计时,陆宏也不停地穿梭在省城各个招聘会场,可他总是满怀希望而去,失落而归。
应聘中即使偶尔碰到和自己设计专业对口的装修公司,招聘方一看到他的年龄和比较老相的脸,便摇头道:“对不起,您超龄了。”
陆宏也甘愿降低身段,应聘他现在正做的职业——货运司机。
可招聘单位看到陆宏是省城本市人后,也都摆摆手,他们就给陆宏下了结论,说:“我们这份工作比较辛苦,工作,福利待遇也不高,真不适合你这样的城里人做。”
陆宏连连碰壁急火攻心,从没有过的痔疮都从屁眼处鼓了出来。
眼看“双节”临近,除了工作没有着落,他又不愿意无所事事待在家中和母亲面对面;陆宏便想利用这几天假日,去一趟岳父母家看望一下儿子小宝,和妻儿过个团圆节。
他也想趁此机会,把自己的现状和妻子顾燕,岳父母坦诚相告。
陆宏认为,以顾燕和岳父母的为人,他们都应该可以理解自己不是不努力,而是暂时他确实遇到了“流年不顺”的境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