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燕儿你就听我说好了。”邢宇没有做过多,让顾燕不舒服的举动,他收起了手帕,说“我是一个罪人!懦夫!不管你相不相信,自从跟你燕儿分开后,我身上一直都背负着沉重的十字架,只要夜深人静,耳边总有一个声音诅咒我,叱骂我......”
邢宇不疾不徐,娓娓道来说:那天咱俩在大巨石边约会,跟你分开后回到家里,我是一点都不知道你家里小龙出了那么大的事儿。
等听说了以后,我爸就把我锁在了房间里,根本不让我出门半步;你也知道咱们两家的恩恩怨怨,我爸怕顾叔上来暴脾气,把小龙出的意外,都发泄到我身上。
“我爸和我妈都说,依你爸的脾气,他能干出来一命抵一命的事儿来!所以两天后趁着夜里没人,我爸就开车把我送回了学校。叮嘱我,千万不要再回村,再和你联系了......”
邢宇这番话,也把顾燕带回到了那个不堪回首的洪水泛滥之夜,带回到了自己被父亲抽打赶出家门,独自来到邢家楼前,眺望着邢宇窗帘紧闭的房间,当时无助,绝望的心情难以表述;那会儿她多么希望邢宇在她走投无路,悲痛万分的时刻,出现在自己面前。
“燕儿我对天发誓!回到学校后,我每天都是整宿整宿坐在操场上,就跟丢了魂一样。”邢宇语速越来越慢,说“我觉得我对不起死去的小龙弟弟,更对不起我这一生唯一的爱人——燕儿......”
顾燕此时从刚才混沌,强刺激中慢慢平复了一些。
她虚着眼看着眼前衣冠楚楚,一副大老板派头的邢宇,从地毯上站起身来,轻声说:“你还是让人把门打开吧,我是顾燕,但早就和你没有半分半毫的关系了!”
“我知道,我知道。”邢宇也随之起身,把两手摊开,说“燕儿,我不会再做半点伤害你的事情,只是求你让我把话说完。”
确实,邢宇直到现在还没有碰触过顾燕哪怕一个头发丝,始终与她保持着恰如其分的距离。
他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,说:“揭幕庆典那天我一眼就认出了你,也是为了和你见上一面才改变了行程,留在这里。燕儿,我必须把该说的都说了,之后你想离开随时可以离开,但念在我和你青梅竹马的份上,让我把心里话一吐为快,好吗?”
邢宇直挺挺的给顾燕行了一个九十度的大礼,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等着顾燕的回应。
顾燕有些犹豫,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既是自己刻骨铭心的初恋请人,又是“冀美”集团的说一不二的大老板;没有他的指令,套房这道厚厚的大门没人可以随便开启。
“以前的事儿你就不要再絮叨,重复了,都过去了!”顾燕边说,边走到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下,说“你还想说啥就说啥,我就等着你把门打开,放我出去!”
邢宇点点头,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顾燕,也移步坐在了顾燕对面的沙发上。
“燕儿,样板间看见你时,我心里就难受的不得了。”邢宇指着顾燕那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,说“我要是没记错的话,你穿的这条牛仔裤是上高二时买的吧?”
顾燕没想到,邢宇说完这句话竟然捂着脸泪流满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