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理智却告诉顾燕,自己和邢宇的童话故事,早就被现实重锤破碎的四分五裂,既没有再续前缘的可能,在她心里也不会允许这个男人为了怜悯她,凭借他“许老板”的身份,给自己施舍他所谓的救赎。
顾燕知道自己眼下再很难找到“冀美”这份高收入的工作了,但邢宇以大老板和自己初恋双重身份的出现,她只能“忍痛割爱”放弃这份工,远远离开这个影响她一生的男人。
从宿舍出来的很早,顾燕一路走到了火车站,又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,才坐上了回东头村的早班中巴。
因为忙于”柏林天地“新楼盘开业典礼,顾燕差不多有一周时间没有回家了;当她走近自家小院时,马上将昨晚发生的一系列烦恼抛到了脑后,几乎是跑着推开了家中的房门。
她太想念儿子小宝了!
堂屋里母亲正坐在小板凳上,在洗衣盆里费力的揉搓着满满一盆的孩子,大人换洗的衣服。
见顾燕风风火火闯了进来,母亲甩了甩手中的肥皂沫,赶紧用手指比划在唇边,让顾燕不要闹出声响来。
”小宝睡着呢?“顾燕马上明白了,悄声问母亲。
“你先进去看看。”母亲脸色有些异样,说“宝,没大事儿了!”
顾燕看着母亲古怪的神情,有些奇怪的话,狐疑的看了母亲一眼,便推开西屋房门走了进去。
眼前的场景让她心头一紧。
只见陆宏坐在床边拉着小宝的小手,已经耷拉着脑袋睡了过去;而小宝则头上缠着绷带,像一个小可怜一样脸上还挂着滴滴泪珠,也躺在床上睡着了。
顾燕推门进来的声响还是惊动到了陆宏,他机灵了一下,抬头见是顾燕回来了,马上从凳子上站了起来。
“燕儿,你回来了?”陆宏小声问道。
“嗯,小宝这是怎么了?”顾燕心疼的急切反问陆宏。
这会儿母亲擦干了湿漉漉的手,也从堂屋走了进来,她拉过顾燕愧疚的说:“怪我,都怪我......”
母亲告诉顾燕,三天前她要去地里把今秋的玉米秸秆归拢,收拾一下,明年这片地就要交给新主人了,她不能给人家留麻烦。
当天她便把小宝送到管二婶家,让二婶帮着照看小半天。
“你二婶也都这岁数了,腿脚不像年轻人那么灵便,脑子也容易忘事情。”母亲说“二婶抱着小宝在院里看了一会儿光景,突然闻到了一股焦糊味儿;她这才想起自己炉灶上坐了一壶水,结果光顾上哄小宝,把这事儿忘的死死的!”
“她这才急三火四要抱着小宝往屋里跑去关火,结果心急腿脚却跟不上,一下子栽倒在门槛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