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顾燕毫无表情,充耳不闻的淡然样子,陆宏母亲长长叹了口气。
“说一千道一万,是我伤透了燕儿的心,你的心情,做法我都能理解,我也是罪有应得!”陆宏母亲深情的朝顾燕怀中的小宝看了一眼,又说“燕儿你既然现在也是一个母亲,我下面要说的话,我特别希望你也能理解我这个老母亲,老奶奶的心情......”
“陆宏一大早给我打电话要五百块钱救急,我就立马想到了,他,还有你们这一家三口日子一定是过得挺辛苦!我了解我那个拧种大儿子,他要是但凡还有辙,也绝不会开口向他这个不待见的母亲要这几百块钱的!”
“燕儿,亲家母,你说我还能在家坐得住吗?!”
陆宏母亲说到这里。她之所以今天拖着病体,突然现身顾家的真实原因也就表露无疑了。
她日思夜想,甚至都想的魔怔了自己的大孙子小宝,那绝不是假话;但这个历经世事,自尊自大的女人,尽管无时不刻的想与儿子,儿媳重归于好,把小宝揽拥到自己的怀抱中。
陆宏母亲还是很有自知之明,她既清楚自己和家人对儿子,儿媳的所作所为,对他们的伤害有多么的不可原谅,又对顾燕这个儿媳的脾气秉性早就领教过了。
她尽管心甘情愿来向顾燕,亲家父母用任何方式赔罪,以博得他们的谅解,重新让大儿,儿媳,小宝回归陆家,一家人仍然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。
但她从陆宏的态度上便知,莫说自己的负荆请罪能不能得到儿媳,亲家父母的原谅,就是自己的亲儿子也因为“亲子鉴定”一事,与她更加水火不容了。
陆宏母亲虽然思念大孙子的心急如焚,但她不得不一忍再忍,内心里只能祷告时间来慢慢消融她和儿子,儿媳。横亘在他们面前那块非一日之寒凝结的坚冰。
若不是陆宏给她打去的这番电话,她也不会今天匆匆出门,既没带小阿姨,就连身上必备的救命药都忘记了随身带上。
儿子的经济状况如此窘迫,意味着他们一家三口,尤其是她视为心头肉的大孙子小宝,可想而知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可怜,不堪的生活状态!
她不能坐视不管——儿子,孙子都与她十指莲心!
“燕儿我知道你是个要强的女孩,可现在你和陆宏即使在外面打工,能不能满足你们一家三口的基本生活我武断的打个问号!”陆宏母亲把头又转到顾燕母亲的方向,说“还有,小宝一天天大了,亲家母一个人在家照顾他,体力,精力都难免很大跟得上了。”
陆宏母亲其实不便把心里话,当着顾燕和她母亲的面都直言不讳的说出来。
小宝头顶缠着的绷带,在她看来就是顾燕母亲照顾不周的实证。
更重要的是在村里这样一个农家环境下,小宝从物质方面的保障到成长必须的知识汲取,顾家根本无法与省城,自己的家相提并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