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不知道自己哪一点得到了她的欣赏。”邢宇摇了摇头说“这个比我大六七岁的女人,竟然说她喜欢上了我!”
邢宇的语言表达能力确有他不凡之处,他会把一件事表述的既清楚,明了,又让听者觉得真诚,并无夸大其辞的虚伪。
“一个人无助,神识都散乱的时候,他就失去了本该有理智,主见,还特别容易接受不管来自何人,出于什么目的的温情。”邢宇抬头看了看东方的上弦月,若有所思的说“我承认,我那时的状态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,只要有人摸摸我的狗头,扔给我一块骨头,我就会把她看成是最懂我,爱我的主子.....”
邢宇不愧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高材生。他这句自省的话,顾燕听了后,很有些感同身受的共鸣。
她想起在板面馆与陆宏相识,相知,最后走到一起的心路历程,还真是如邢宇所说,在人生低谷,几近绝望时,只要面前有一只温暖的手伸向自己,那种雪中送炭的感激,感恩终生难忘。
“那一个晚上就是我和她狗血姻缘的开始。”邢宇朝顾燕尬笑了笑,说“到底她怎么成了我的女朋友,妻子那些不堪回首的细节,我不愿再去回想,我想你也不会愿意听……”
顾燕虽然一直在默默的静听,但她一直目视前方,有意无意的不与邢宇的目光交汇。
“燕儿,我知道你一定听说了,那年我爸在村里,给我大操大办了一场订婚宴。”邢宇说“不用你告诉我,我也猜得到,我爸给我导演的这场大戏,无疑给你燕儿,还有顾叔,顾婶,在你们难以愈合的伤口上又撒上了一把盐!”
邢宇说到这儿,顾燕胸口剧烈的起伏,她仿佛又回到了父亲为此事,斥责她给顾家丢尽颜面,背着他与仇家儿子私交,辱门风,又被遗弃的双重奇耻大辱!
父亲拐杖打在她身上的疼痛早就消失了,但在她心里那种扎心的痛,却因邢宇旧事重提心如刀割的滋味又涌上心头。
此时顾燕有一种冲动,她很想起身狠狠地给邢宇两记响亮的耳光;一个是替自己的父母再遭邢家的耻辱,一个是为自己年少不更事,把人生最宝贵的真情错付给了这个负心人。
但当她侧目怒视这个男人时,却发现邢宇有解开了衬衣上面的纽扣,抚摸着那道长长的伤疤,说:“这件事就连我父母都不知情,那场订婚礼到底为什么要在那个时间,在村里大张旗鼓的办给乡亲们看......”
接着“嘤嘤”的啜泣起来。
邢宇这番动作,悲悲切切的样子,阻燃了顾燕刚才差一点抑制不住对这个男人的怨恨。
顾燕自己都说不清楚,倒让她产生了异样的好奇心,她也很想知晓邢宇所说:连他父母都不知情的订婚内幕,其中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