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见我坚持不放弃本校研究生学业,朝我脸上啐了一口痰,便转身离开了。”
邢宇沉默了好久才接着说:没过几天我爸就从家专程跑到学校里来,扑通一下就给我跪下了。这我才知道,我家里,我爸的公司,在那几天都发生了啥可怕,恐怖的事情。
“我爸一个劲儿的给我磕头,反反复复就是一句话,‘儿啊,别把天大的好事最后整成咱们家的大灾大难啊!不说小许姑娘那么喜欢你,就是人家这富贵背景,咱们邢家祖坟冒多高的青烟才能巴结上人家啊!”
邢宇说:我爸对我就一个要求,一切顺从许姑娘;不然的话,别说村官我爸的事业,我爷爷,他,还有我妈可都没法活了......
“她怎么操作,威吓我们家的细节我也不想多说了,一句话,比黑手党还黑不知多少倍!”邢宇上牙咬着嘴唇说“当然,她也知道像我爸这种人图什么?她从他们家手指缝里赏赐点小米粒,就足够我爸感恩戴德,摇着尾巴顺从了。“
邢宇转头看了看顾燕,马上又用两手捂住了脸,一个劲儿的摇晃着脑袋。
”我是不得已啊!不得已!“邢宇几乎是哭诉道”燕儿,她其实是个离异的女人,已经有了一双儿女,你说我本来有自己心爱的女孩——你,怎么可能愿意迎娶这样一个二手老女人?!“
”不怪任何人,只怪我香臭不分。燕儿,如果她就是个平民百姓的女孩,我绝不会那么轻易的答应她!“
邢宇这句话本意是表达自己的无奈,但也不经意间说明了,他与许姑娘之所以能够走到一起,这个“大公主”家深不可测的背景,才是驱动他的动因所在。
只是顾燕这会儿更注重了邢宇的悲情,对后者倒并没有更多的思量。
“我那场在村中举办的风光订婚礼,完全是按照她的意图,我们家不得不遵旨照办的!”邢宇低下头说“我当时和她路过你们家的时候,燕儿你知不知道,我差点一口气没有倒上来,是被身边的人给我搀扶回家的!”
顾燕只知道当年邢家为了向乡亲们广而告之,邢宇在城里娶了一位千金小姐,在村口请戏班子搭台唱大戏,流水席大摆三天,县,乡主要领导无不前来恭喜。
村里的老人说,这可以说是东沱村有史以来最隆重,豪奢的订婚喜宴,空前绝后!
当然,也是顾家包括她自己倍加羞辱的三天。
今晚邢宇娓娓道来其中不被顾燕所知的隐情,顾燕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,好像突然淡化了她曾经无法释怀对邢宇的怨恨。
相反,对他的境遇不自觉地生起怜悯之情。
特别是邢宇坦露在外的那道可怕的伤痕,更勾起了她对邢宇这些年的生活经历,产生了说不清的系念。
也许这就是发小建立起来的那份情感,在撕扯,纠缠着她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