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件事顾燕一直心兹念兹,那就是给父亲安装义肢的事情。
她趁着休息天,抱着小宝来到了厂家驻省城办事处。
在北京上课期间,陆宏曾跟她说,厂家的人专程到河管处找到父亲,做了前期的一些检查,测量;其中到底是何原因,顾燕也想趁此机会问清楚。
当顾燕向办事处工作人员说明来意,报上自己父亲的姓名时,工作人员查了一下预约底单对她说:”你来的正好,我们还正犯愁呢。你老爸我们亲自去请他都不来,他不来我们这儿通过仪器精确测量,我们也没法给他安排制作啊!“
”您能告诉我是谁给我爸预约的吗?“顾燕一直对这件事有疑惑。
”你看,是谭涛。“工作人员指着合同文本说”这小伙子来是我接待的,他说是给他叔叔办这件事,还一次性把费用都交齐了。“
又是谭涛!
顾燕让工作人员复印了合同,又了解了一些具体情况,然后跟厂家的人说了一个活话:“我爸工作太忙,等我跟他沟通后,再和你们确定来这里检查的时间吧。”
周一,顾燕还是一如既往最早到了售楼处。
那些随后陆续进来的姐妹们,见到顾燕个个都像是思念已久,久别重逢的好闺蜜,群蜂乱舞的扑向她,又是拥抱又是贴脸,这番过于热烈的欢迎仪式,把顾燕整的有种“不知今夕是何年”的错觉。
谭涛身着一套笔挺的天蓝色西装,领口打着黄橙橙碎花领带,手里摇晃着座驾的车钥匙,一副此地老大的派头,一步三晃最后一个才走进了售楼处。
他见到顾燕立马满脸堆笑,走到跟前拉着顾燕小声说“想死我了姐,快,去我办公室坐一下。”
其她售楼小姐们知趣的散去,顾燕便随着谭涛走进了她的办公室。
谭涛把办公桌前的椅子往后撤了撤,让顾燕坐下,他转身坐到了以前吕总监的大班椅上,潇洒的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,说:“送两杯咖啡过来。”
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后,谭涛这才笑着对顾燕开了口:“姐,这回北京培训收获不小吧?”
“没有,和我的本职工作没有啥关系。”顾燕本想质问谭涛为什么隐瞒真相,为邢宇提供他所需的信息,私下里做他的白手套。
但转念一想,邢宇为她所做的这些事,自己其实也一直在半推半就,她和邢宇所有的藕断丝连说到底怨不得他人。
“公司马上就会给你下调令。”谭涛兴高采烈的说“我从内部得到了消息,你可是新项目部负责人之一啊!姐,你上任之后可别忘了带上小弟我!”
“你这不是本末倒置吗?”顾燕冷冷的笑着说“我是你的属下,你是我的总监,什么调令我不知道,我只想在这里把自己的事儿做好。”
“姐,你可别傻了,这个项目省公司的人都吵翻天了,谁不知道参与到这个项目上,就可以少奋斗二十年啊!”谭涛从大班椅上站起来,说“姐,这机会多少人想尽一切办法分一杯羹,你可是咱们省公司百里挑一,千里挑一的幸运儿!”
“姐,人一辈子也未必能赶上一回天上掉馅饼的好事!”
这时候门响了三声,珊珊端着两杯溢着香气的咖啡走了进来,恭恭敬敬的放到顾燕,谭涛面前,便又一声不响的转身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