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臭丫头!”汪千户骂道:“你们敢袭击卫所士兵,是想造反吗?”
“造反?”秋叶飞身上去,一脚就把他踢下马背:“来来来,我教你什么是造反。”
“啪”地一巴掌甩上他的脸,反手又是一掌,一连打了十几个耳光,薅了他的头发问他:“怎么样?这样够不够反?够不够?”
“够了够了,女侠饶命,饶命。”汪千户被打得嘴都肿了,此时哪里还有刚刚骑在马上的威风?
“好好说话你不听,非要我这样讲你才听得进去,是吧?”
“姑奶奶,我错了,求你高抬贵手。”
这种软蛋,打起来都没劲。
秋叶狠狠地踢他一脚:“滚!”
那汪千户连滚带爬地起了身,带着自己那百来名兵丁,低着头赶紧跑了。
秋叶转身看向那个早已经看傻的管事:“至于你嘛……”
“姑奶奶,祖奶奶,求你饶命,饶命啊,我再不敢了,小的眼不识泰山,求你大人计小人过……”
这软话张嘴就来啊,看来没少练。
秋叶对痛打落水狗兴趣不大,让他们也滚了。
原本码头这边就是天津最繁忙的地段,再加上一场闹事,虽怕伤及无辜不敢近观,但远远地也围了好大一圈观众,本来看卫所的官兵都来了,还以为有大热闹可看。
谁知道这戏落幕得这样快,他们刚看出味道来,就没了。
见人都被打跑了,何言丘等人也不敢再耽搁,赶紧赶了马车上船。
一通忙碌不到半个时辰,大船就扬了帆,往南而去。
码头旁的万顺酒楼的雅间里,一名男子坐在那里,从推开的窗看着那大船徐徐驶离岸边。
“二公子饶命,饶命啊。”之前嚣张的管事,如今面如死灰地跪在地上,拼命地磕头。
“是……咳咳……大哥叫你去抢马的?”男子的声音,有气无力,咳了几声,拿出帕子掩了嘴,好半晌终于喘匀了气。
“是。昨儿他们一进城就被大公子看到了,说他家的马儿很是神峻,就让小人……”
明明是柔柔弱弱的公子哥,可管事的却吓说话声音都快劈叉了。
“呵……真是……胆大啊。”男子低低地笑了,半晌,终于又说道:“起来吧,不怪你。”
挥了挥手,示意管事下去。
那管事低眉顺眼地谢过,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。
可刚出门口,一柄利刀刺了过来,当喉一割,鲜红的血喷溅了一墙。
还没等尸体落地,就有人来利落地拖走了。
熟练又麻利,似乎做过无数次。
屋内的男子依旧安静地倚在窗边,苍白的脸被阳光照得近乎透明,他的目光始终离不开那艘船。
就这样默默地看着,一直到它消失在海平面上。
他的唇边泛起一抹古怪的笑容:“宣……武侯,苏清泉,真是,好久不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