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妃还跟我说,我要是能说成,给我这个数。”冯玖宁比了个五。
顾昕微迟疑了下,问:“五万?”
“哪儿啊,五千!”冯玖宁呸了一声:“当我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呢,我们京城做亲,讲究的都是门当户对,琅郡王家,现在穷的就剩下个名头好听了,你家阿澈将来要娶,什么样的名门闺秀娶不来?能看上他家的蒋姝?”
再说了,京城说亲,都是等小孩过了十岁之后,立住了才好开始说。
这哪有给两岁娃娃说的?
说句难听的,谁知道他家蒋姝将来是个什么光景?他们家阿微又不会有求着琅郡王的时候,犯得着么?
冯玖宁这人,精明市侩的完全不像是祭酒家的女儿。
又或许曾经的她,也是满腹诗书,但嫁给姚思盛那种人,时间久了,什么心气儿都给磨没了,夫君靠不住,她总得给自家孩子筹谋一番吧。
这样算计的日子过久了,她的湿啊干的,都丢到九霄云外,干脆一起做一对俗人夫妻,也挺好。
至少,她现在日子过得就很舒心。
“我是拒绝她了,但我觉得郡王妃还没死心,估计这事啊,还有得弄。”
到底姜还是老的辣,冯玖宁说的话,立刻就应验了。
转过没几天,广南知府任家的老太太,就递了帖子上门。
顾昕微与他家并不算熟,就是那年在姚老太太的寿宴上见过面,应酬过几句,总之印象不深。
但因为不熟,不知来意,也不好就拒之门外,等迎了进来,老太太是由大儿媳妇陪着过来的,年纪虽然大了,但保养得很好,精神头看着就足。
一见面,她先是好一番许久不见,甚是想念的话,说了许久,总算进入正题。
“今日冒昩前来呢,也是受人所托。”任老太太拿帕子按了按唇角。
她的儿媳妇余氏立刻识趣地接上:“也是天降的姻缘,琅郡王妃前几日寻我们家老太太,说是看中贵府公子人品贵重,相貌又好,与她家姝姐儿十分登对,觉得也是两人有缘……”
“太太不必说了。”顾昕微撂了茶碗:“我儿子还小呢,现在说这些,都为时过早。”
“话也不是这样讲。这打小的姻缘,才得长久。听闻县主如今打算在新县长住,两家离得又不远,可着我们广地这边数,琅珺王家也是数一数二的人家。他家小姐是金尊玉贵的养着,聪明活泼,伶伶俐俐的,这不是刚好与贵公子相合吗?”
余氏面上笑得很是亲热,心里倒是十分不屑。
如今谁家不知,永安县主生的儿子,两岁才会走路,到现在连话都不会说呢,生性腼腆到不敢见人,听说就初来蕃隅那日见了会姚老太太。
这么长时间了,别说出去玩,连她家院门都没跨出来过。
人家琅郡王家的姝姐儿,生的好,口齿又好,身世也好,若不是顾昕微家财万贯,琅郡王家怎么可能舍得把自家孙女配给他!
所以前几日,王妃召了婆婆,说让她来说亲时,婆婆还劝王妃,说是苏澈年岁太小,又是傻子,跟姝姐儿不般配。
谁想王妃不听劝,一心看中人家儿子,要做亲。
还许了两千两谢媒银子,婆婆一想,这事还有什么可说的?永安县主儿子啥情况,她自己心里有数,能娶到郡王家的小姐,那是烧高香了,别说还有谢媒银子,就是没有,这种两家欢喜的事,就冲这人情,她家也肯做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