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溪觉得自己快死了。

既然快死了，七情六欲有何用？

他从记忆里回过神，绝望的问道：“老板，您抽取了我的七情六欲，我的记忆会消失吗？”

江溪觉得，总要做点什么。

趁自己还活着的时候，做点什么。

“你连七情六欲都没了，记忆对你而言就是垃圾。”江洛很好奇江溪发呆的这段时间在想什么，“抽取之后，我保证你活蹦乱跳。”

江溪呜呜呜的哭起来，“你可不可以给我留下一点记忆，关于我哥哥的，我恨他，恨他为什么一直保护我，恨他为什么不自私一点，恨他为什么一直迁就我，恨他对全世界都有戒心，为什么对我没有戒心。”

悲从中来，江溪觉得心情压抑极了，压得他喘不过气，心脏好像浸泡在柠檬水中，无比酸涩，他哭得浑身颤抖，嗓子都哑了。

“呵。”江洛冷笑，“你倒挺会给自己的自私找借口的。”

“我想哥哥了。”泪水划过脸颊，江溪声音沙哑得像喉咙破了一样，声音很低，很难听，“我......我后悔了，我不应该为了恶魔的心脏，为了逃出去的机会背叛他，我想他，我错了，我好后悔。”

施暴者的忏悔，即便里面有几分情谊，虚伪得令人作呕。

你把人杀了，说一句对不起有什么用？

“交出你的情绪，一切痛苦都结束了。”江洛的声音就像魔鬼的诱惑，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过蛊惑力，“恨啊，爱啊，都结束了。”

“不！我不想！”江溪赤红的双目瞪着江洛，“如果我丢了喜怒哀乐嗔痴怨，我就是一具行尸走肉，一个怪物，我不想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