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洛!你跟谁那么说话呢?你是谁爸爸?你这个小杂种!”江于民气急败坏的拿起木凳子朝江洛这边砸过来,“三天不打上房揭瓦,小杂种,看我打不死你!”
从他抄凳子的熟练度来看,这样的动作他做过很多次,形成了肌肉记忆。
“嘭!”
厚重的椅子眼看要砸到江洛身上,他轻轻往后倒退。
“咔嚓——”
椅子把江洛身后的鱼缸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。
鱼缸玻璃是钢化玻璃,没普通玻璃那么脆,不堪一击。
若想砸破鱼缸,必须用很大的力气。
倘若江洛不闪躲,凳子砸到他头上必然头破血流,说不定还要进医院抢救室。
“躲,你一分钱也吗没有拿给老子,进门之后出言不逊,现在还敢躲?”记忆中江洛懦弱无能,不论自己怎么大骂对方都只会默默地承受,像个娘炮一样哭唧唧掉眼泪,变成江于民最恶心的样子,他气急了,“今天,老子不打死你,你不知道天高地厚!”
“老公,不要那么生气,气坏了身体可不好,而且洛洛也不是故意的,他就是心直口快。”继母嘴上说着劝说的话,手却很诚实的送上沾满血液的鞭子,“他有口无心,别怪了他。”
“有口无心?我看他就是有心的!”江于民火冒三丈,“今天不打死他,我就去死!”
气死了气死了!
江洛的反抗在江于民眼里,他就是大逆不道,在挑战他的权威。
这个家他是大王!
是独裁者!
决不允许任何人对自己产生质疑,更不许任何人挑战自己。
江洛成功的激起他的怒火。
“那你怎么不去死?”江洛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杀意,“我先天性癫痫是你一手造成的,错的是你这个赌鬼,你有什么资格和脸面把这些过错放在我身上。”
“我小的时候,你们靠奶奶养活。”
“我长大了,你们靠我来养活。”
“不仅如此,你还把我卖给了赌场还你的债。”江洛一步一步逼近面色铁青的江于民,“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吆五喝六?”
他的声音淡淡的,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凉意,难以言喻的压力扑面而来,江于民被镇住了,他呆呆的看着江洛。
这是江洛第一次正面反抗自己。
很快。
愣怔之后就是铺天盖地的愤怒。
江洛敢反抗?
他凭什么?!
滔天怒火灼烧江于民的心,他化作暴君,疾言厉色,“我是你老子!你养我是天经地义!别说你的钱,就是你的命都是老子的!老子想什么时候拿走就什么时候拿走!”
无能的男人愤怒的把鞭子甩到江洛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