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绵绵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,没注意三皇子怀里的人是谁。
她接到家仆的信,弟弟江含大闹科考院,要进到保管天下学子科考试卷的秘密房间偷盗试卷,吓得她一激灵,这是要杀头的!
“你们知道江含和江洛是什么关系吗?我似乎听说两人是兄弟?”
“这你就不知道了吧,江含是江洛的弟弟,是从妾肚子里爬出来的种,和江洛简直是云泥之别,我的意思是,江含是泥。”
“今日考官们对江洛答卷大为赞赏,看样子他怕是要平步青云咯,江含,呵,国子监里垫底的学子,只因有一个礼部侍郎的爹便嚣张跋扈,官宦子弟一个比一个恶心。”
“......”
江绵绵从众人身边走过,他们的心声无一例外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。
“怎么一个二个都在诽谤弟弟,反而对江洛赞誉有加?”她心中很是郁闷。
江洛对江绵绵而言就是个怪胎。
她能读取周围所有人的心声,不论王公贵族还是皇亲贵胄,皇子公主甚至陛下的心声也心知肚明。
正因如此,江侍郎每次都会带着江绵绵拜访各路高官,让她聆听所有人的心声,自己获利。
江绵绵无往不胜,是江侍郎的掌上明珠。
江洛是她唯一......不,唯二无法读取心声之人。
另一个则是出身卑微的三皇子席乐笙。
“偷盗试卷是死罪,江含这回闯大祸了。”
江绵绵越听越心惊,江含真的闯大祸了。
“阿姊,阿姊救我!”
江含看到江绵绵哭得稀里哗啦,他臀部被杀威棒打得浸血,头发凌乱,嗓子都哭哑了。
“——都是江洛那个痨病鬼,是他害的,他怎么不去死!”
听到弟弟的心声,江绵绵连忙问,“你怎么糊涂到去偷试卷呢?”
江含眼睛红肿,“我......我就是好奇。”
——老子后悔没有撕了江洛那个杂碎的试卷,呜呜呜,我怎么这么倒霉啊,屁股好痛,呜呜呜,为了给姨娘争取凤冠霞帔,我读书眼睛都下瞎了,姐姐救救我......
听到弟弟的心声又好笑又无奈。
虽然弟弟闯了一些祸,但一片赤子之心难能可贵,他还是善良的。
再听到押弟弟那些官员的心声后。
她连忙让人拿出父亲的令牌和丰厚的银钱,软糯细语的哄,媚眼如丝,恩威并施,很快将弟弟带回侍郎府。
她的一举一动都被赞赏江洛的曹大人见状,拉来同僚,众人面面相觑。
“江侍郎好大的官威,其子江含意图偷盗损毁考卷,竟然被轻飘飘的放走了!”
“早听闻江侍郎有一个妖异的女儿,此女仿佛能读取旁人的心声对症下药,在后宫和太子殿下,二皇子,四皇子牵扯不清,祸国妖女!”
“举止轻浮,上梁不正下梁歪,江侍郎竟教出比青楼女子更放荡的女人,呸!”
......
淡淡的药味钻进江洛的鼻子里,眼皮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,根本撑不开。
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神神鬼鬼,江洛并不打算用灵力修复原主的身体,反正死不了,只是有些难受罢了。
迷迷糊糊中,他听到几个人在说话。
“大夫,我家先生情况如何?”席乐笙看着躺在床上身形单薄的人,冷峻的脸满是担忧,他的手死死抓住江洛冰凉的手,企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