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吓到了吗?”席乐笙抓住江洛冰凉的手忽然发问。
江洛一时没反应过来,“吓到什么?”
席乐笙心疼的看着面容病态苍白的江洛,“在地牢的时候,你捅了江绵绵一刀,吓到了吧。”
江洛在地牢里又怂又疯的场景让席乐笙记忆深刻。
“没有。”江洛不知道老攻戴了多厚的滤镜,少说有八百米,他举起两人十指相扣的手,“阿笙,我没想象中那么可怜,我的本质是杀戮,冷漠,残忍,这世上能让我生出恻隐之心的只有你和金团,你看到的这一切都只是表象。”
他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。
席乐笙,或者说映岚不行。
席乐笙觉得他可怜,是因为原主的身世经历确实可怜。
席乐笙觉得他柔弱不能自理,也是因为这具身体羸弱得可怕。
哪怕老攻恨不得把龙肝凤胆给自己吃,也养不回来。
以至于江洛每次想做爱,席乐笙都怕他死在床上。
“那不重要,那是他们罪有应得,洛洛,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道理,他们不懂你的好。”
当初,江含带着一家恶仆去找江洛麻烦的前因后果被皇城司审出来后,属下面面相觑,难以置信。
谁都无法想象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那么残忍,血腥。
席乐笙则想的是:把老实人逼成这样的人更下作。
“洛洛,你真诚,坦率,至纯至净,聪明绝顶,是世上独一无二之人。”席乐笙低头看着爱人,仿佛是一个狂热的信徒,明明是低头却像仰望可望不可及的神明:
“没有人能让我如此心动,如此深爱,我爱你,不论你贫穷还是富有,不论邪恶还是善良,不论疾病或是健康,我爱的是你,是你的灵魂,不是你的皮囊。”
“在我心中,你是唯一,是我永恒的爱。”
这情话,一套一套的。
偏偏江洛就吃席乐笙这一套。
因为,他感受到了来自灵魂的悸动,灵魂的真诚和挚爱。
“阿笙,你总是让我要放狠话的时候,欲罢不能。”江洛笑容有些无奈,“来,我教你下一步怎么做。”
席乐笙其实对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没有什么念想。
可周围的一切好像一只只无形的手,将其推到那个位置,稍有差池,便会坠入深渊。
......
三天后,金桂街,江府。
秋高气爽,微风吹动得灯笼摇曳,乱了一地灯影。
“小先生,该喝药了。”做仆役打扮的席乐笙端着右手拿药,左手拿着话梅,“我问过御医,可以在药里面放一些糖,还尝了一口,不苦。”
江洛看着黑乎乎的东西,嗯嗯啊啊的敷衍,让席乐笙出门去看看二皇子的人来了没有。
席乐笙一走。
金团便跳到桌子上。
经这段时间休养,它的小肚子已经挺起来了,圆乎乎,毛茸茸的身体憨态可掬。
“咕噜咕噜。”
金团捧着药一饮而尽,它舔舔粉嫩的小舌头,“阿爸,还有咩。”
“没了。”
江洛拿起一颗话梅尝了一口,有些酸,他手一抖,将全部话梅扔到池塘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