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睡不着？”苏落跟在高阳身后，踩着楼梯往下走。

“你睡不着我就睡不着，认床？”高阳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，推着苏落来到阳台。

“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说喜欢我？”高阳打开拉盖，递给苏落。

“记得，怎么不记得，你当时可是义正言辞，跟个正人君子似的。”苏落喝了一口，看着高阳满脸戏谑。

“我也记得当时说的可像个人了，”高阳干笑了一声，“说完就后悔了，从来这么后悔过。”

“那你不早说。”苏落嗔怒的看了高阳一眼。

“现在也不晚。”高阳跟苏落碰了个杯。“你想张泽呢？”

苏落的手一顿，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
“也不是多难的事儿，你要是天天能说还算正常，要是一句都不说，那就不正常了。”高阳范佛洞察了事实。

“唉，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？”苏落叹气，注意到高阳的注视，“你是不是吃醋了？”

“要说换个人，我还会吃醋，但是张泽，现在不会。”高阳把酒放下，拉起苏落的手，“要是张泽好好的，什么事儿都没发生，我还会嫉妒她跟你关系近，但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，你对他愧疚大于感情，慢慢发展下去，你就得把自己当成他妈，你说，我还嫉妒什么？”

“你，”苏落一甩手，“太会比喻了。”

“你说是吧这么回事儿吧，就是愧疚，你觉得对不起他，很正常。”高阳又死皮赖脸的抓住苏落的手。

“他治疗的时候，是不是很痛苦？”苏落回头，脸上有些茫然。

“痛苦是一定的，不光是治疗，就算是他没有病，面对工作，面对家人，就他那个性格，没有一样不痛苦的。”高阳抬手把苏落揽在怀里，“都是男人，说什么痛不痛苦的，矫情。”

苏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，“你真是个人才。”

“我打小儿就聪明。”高阳可算是把苏落逗笑了，语气也轻松了下来。

“我回去的时候，想去看看他。”只要张泽没有好起来，就算是苏落能正常的生活，但是在心里永远都过不去。

不过，高阳是谁，只是为了苏落的人吗？必然不是，人也要，心也要的。

“行，你最好先问问，男人都要面子，没准他还想给大家一个惊喜呢。”高阳真的是认真的替苏落分析着。

“那段日子，我真的是觉得没有明天了，从来都没有想过还有今天。”苏落的声音有些哽咽。

“我也没想过会有今天，我没想过你还能原谅我，高文文妈妈离我而去，你也离我而去。江林找来的时候，我真的就觉得这就是惩罚，你看这儿。”高阳起身走到窗边，“那些天我就呆在这儿，栏杆上还有牙印儿。”

苏落走过去仔细一看，“你是不是属狗的？”苏落伸手摸了一下，清清楚楚的。

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咬的，你上次来，我就想给你看来着。”高阳看着苏落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表情，干脆豁出去，“笑吧。”

随后就传出来苏落的笑声，不再隐忍，不再压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