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妈妈嘴张了一下，没有找到合适的语言回答这个问题。

顾蕾蕾也不让她尴尬，“阿姨，帮忙拿个杯子吧，我找不到。”

高妈妈从刚刚尴尬的话题里被解救了出来，赶紧麻利的去找杯子了。

顾蕾蕾看着高妈妈踮起脚开柜门，扯了扯嘴角。

要说这种事情，顾蕾蕾把分寸掌握的可谓是分毫不差。

当着苏落的面，故意表现的十分熟悉家里的环境，而面对高妈妈的时候，又适时地示弱。

该让谁高兴，该让谁闹心，顾蕾蕾门儿清。

“高阳，赶紧来端菜。”高妈妈拿出杯子，冲着厨房门口就喊了一句，但是过了几秒，却仍然没有回答，“你说养这儿子有什么用？”

高妈妈自嘲的说法只是为了缓解高阳不给面子的尴尬，顾蕾蕾可不是不能真的当着高妈妈的面说高阳不好。

“这点儿事儿用不着他。”顾蕾蕾说着就端起菜要往外走。

“来来来，给我，小心烫。”高妈妈赶紧伸手要接，而顾蕾蕾也不能真的就让高妈妈去端，然后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，完全没有看见苏落已经到了门口。

“要不我来吧。”苏落一开口，打断了两人的客气。

“你是客人，怎么好麻烦你呢，不用了。”顾蕾蕾把手往回一收，躲过了高妈妈，抬头挺胸的就往外走。

到了门口的时候，顾蕾蕾看着苏落，忽然面上就扯出一个笑容，苏落眨眨眼，然后就确定了，是的，应该是挑衅，但是用不着吧？

苏落侧了侧身，顾蕾蕾像是打了胜仗一样，那个话怎么说来着，苏落使劲儿想了一下，对，小学的时候学过，雄赳赳气昂昂，革命先辈是跨过了鸭绿江，而她，苏落也不知道她神气什么。

等苏落回过头来的时候，才发现高妈妈看着自己有些局促，心中赧然，要是换成自己，儿子被一个女人给拐跑了，活的不管不顾的，估计自己会打人吧。

这样一比，高妈妈算是很有涵养了。

“阿姨，我来。”苏落率先开口，往灶台旁边走去。

“啊，那个，不用，我来吧。”高妈妈伸手就要拦人，“有油。”高妈妈在苏落走过来的时候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，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要把油弄在衣服上。

“没关系，我小心一点儿。”苏落拒绝了高妈妈的阻拦，端起菜就往外边走。

高妈妈想说什么，又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说实话，自己对于苏落的感情，有些复杂。

儿子喜欢她，是事实，为她做了很多，也是事实。

按理说，自己也应该跟儿子站在同一条战线，一起喜欢苏落的。

但是，高妈妈总是觉得心里有道坎儿，翻不过去。

凭什么要让自己的儿子受那么多罪？凭什么要让自己的儿子追着她满世界跑？

她就不能妥协一点点？凭什么？

高妈妈之前就知道高阳和苏落在一起了，但是在顾蕾蕾联系自己的时候，心里的那道坎儿，一下子就把高阳和苏落的事情拦在了另一边。

不止一次，高妈妈想过，要是高阳和顾蕾蕾在一起多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