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，谁不难呢。”苏落往桌边磕了磕烟灰，“我是不是自私了？没有考虑高阳的处境，也没有考虑他身边人的处境，只想着自己的难处？我是不是要改？”苏落认真的看着顾蕾蕾。

顾蕾蕾本来是打算从心理的角度击破苏落的防线，自责是意料之中的，但是不用最后那一句，不用改的。

“狗改不了吃屎，要是你能想通，就不要干涉我跟高阳的事情。”顾蕾蕾生硬的把话题又拉回了高阳的身上。

苏落明白顾蕾蕾的目的，都是千年的狐狸，跟谁玩儿聊斋呢。

本来想要扮猪吃老虎，结果自己没急，她倒是先急了。

还不要干涉跟高阳的事情，说的好像跟高阳有什么事儿一样。

“稍等，顾小姐，怎么换话题了？”苏落坐直，“刚刚你说的那些，让我充分的认识到了我自身的不足，那接下来不是应该聊整改方案？”

顾蕾蕾清清楚楚的看见了苏落眼里的嘲笑，明白自己刚刚的举动可能是班门弄斧了。

“苏小姐说笑了，我怎么会有资格跟你说什么改不改的呢？”顾蕾蕾端起杯子才意识到杯子是空的。

正要去拿酒的时候，苏落已经把酒瓶口放在她的杯沿上方，她一抬头，酒正好倒进杯子里。

“我觉得你要是跟我说实话，咱们还能聊下去。”苏落把酒倒满，“你要是还说这些，那我就吃饱了。”

“我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顾蕾蕾端起杯子，不用让，自己就喝了一大口。

苏落看着杯子里少了一半儿的红酒就明白，她这人可能就是这样的喝酒方式，比自己还要冲。

“那我换个说法。”苏落端起刚刚抿了一口的酒，直接就干了，倒是让顾蕾蕾有些吃惊，不是小口？怎么现在还喝起来了？

换个说法，倒是说啊，光喝我又看不懂。

苏落把酒杯放下，拿起酒瓶慢慢给自己倒酒，“你究竟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我不知道，但是我感觉，你不喜欢高阳，你对高阳的感情，不是爱情，倒是像……”苏落的话一停，顾蕾蕾有些紧张，不自觉的握紧酒杯，“像是把他猎住，征服欲吧。”

顾蕾蕾听到苏落这么说，感觉心里绷着的一根弦忽然就断了，她咬紧牙关，不说话。

“那好，今天就这样吧，饭菜不错，辛苦了。”苏落说完端起酒杯，一杯红酒又下了肚。

苏落放下杯子，“我先走了，再见。”说完就奔着门口走去。

顾蕾蕾脑子里转着苏落的话，有些迷茫，忽然听见关门的声音，猛地回头，却只有走廊黑黑的阴影。

没等顾蕾蕾回头，高阳就打开门，准确的说是冲出来的，“她干什么去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