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青风御剑前行,一日八千里,不多时,便到达陈氏府邸。他抱剑怀中,立于陈府院内,一身白衣,宛若流云,长发如墨,披肩而下,五官轮廓俊秀而立体,英俊的面容上透着几分冷傲,眼眸明亮,眼神犀利,眉毛微抬,双唇微启,看起有七分不满,两分讥笑。背上是他惯用的长剑,剑在鞘中,却隐隐有剑意溢出。
陈寅恪见到柳青风这般仙人姿态,心里暗想,这人散发出暗暗的威压,不觉拘谨了几分,疾步上前,作揖拜道:“三生有幸得见仙人,不知怎么称呼?”
柳青风淡然说道:“柳青风,柳青风的柳,柳青风的青,柳青风的风。”
陈寅恪尴尬地笑道:“柳仙人真是风趣幽默,敢问家师可是吴一子?”
柳青风答道:“正是。”
陈寅恪一脸笑意的说道:“柳仙人这一路舟车劳顿。来福,赶紧给仙人准备上房,以作休整!”
来福小跑来到柳青风侧边,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。
柳青风神情不动,默然道:“不必!那二人所在何处?带我过去即可。”
见这仙人这番作态,陈寅恪心里不免有些不安,连忙安排斥候带路,对柳青风更加恭敬道:“仙人,此二人应该在村西口的。”说罢,更大致描述了二人长相。
语音刚落,柳青风不欲多言,一个闪身便消失了。
占卜店内,三人六目相对。
柳青风径直开口:“玄心蛊何在?”
刘东进和陆宇良面面相觑,不知来者何意。
刘东进率先开口:“这位侠士怕是认错了人,什么是玄心蛊?”一边说,还一边作出茫然的姿态。陆宇良也会意道:“啊,那是什么?从未听说过。”
柳青风懒得废话,一式拔剑,一式收剑,刘东进和陆宇良二人还没反应过来,占卜店内的打铁台一分为二,柳青风淡然道:“斋天观,参悟、参景二人被你二人所害。速速交出玄心蛊,自行了断,便还了因果。”
即使是稳如老狗的刘东进双脚已经瑟瑟发抖,那苍白脸相的陆宇良裤裆已经湿了。刘东进心知那参悟死前所说并无虚假,但求生欲强烈的他,此时脑子也是一片空白,目光所及之处却是那土瓦房,随即开口道:“在……在张翼那小孩儿身上。”
马车上,李宏德、苏小妹、张翼、张仲文四人摇摇欲睡。几人已乘坐马车一日一夜,这滋味委实不好受。李宏德心系尊师张仲文,恐其不堪舟车劳顿,然而挑开窗帘,目之所及皆是荒野,哪来的客栈供几人休整,只能咬牙继续坚持。
“昂!”马儿突然一声激烈的惨叫!紧接着,马车陡然一震,向下倾斜了。
“马车被绊马索绊倒了。不好,老师你快躲起来!”李宏德反应迅速。他斜拉起车帘一角,只见一群黑衣人齐刷刷,迅速向马车靠拢,依然接近他们。
苏小妹未曾经历过这般场面,脸色发白,人也开始哆嗦起来。然而母亲的本能却让她一把拉过张翼,搂在怀里,再用车上的靠垫把他藏了起来,张翼本就身形矮小,这短短时间,竟被她藏得半点身形不显。
再看张仲文,本就坐了很长时间的车,手脚有点麻木,突发此事,竟一时动弹不得。李宏德见状马上上前,准备搀扶其起身。却见一名黑衣人已到身前,他手持长剑,径直刺向二人,把二人刺了个对穿。鲜血从伤口处喷薄而出,二人很快没了气息。黑衣人得手后,没理会车厢里的母子。没等苏小妹和张翼喘口气,却听到周围传来马蹄声,仿佛有几队人马齐齐围住了车厢。
“你们快下来吧!”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。
苏小妹手脚冰凉,本想把儿子藏在身后。却不成想对方对于他们的情况了若指掌,躲是躲不过了。她紧紧抱着儿子,下了马车,只见喊话之人并未见过,却抱有一丝侥幸心理,求饶道:“我们只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,今日之事绝不会告诉任何人,求求大人放过我们母子二人!”
陈涛却出现在那男人的后面。原来这喊话的男子正是之前出现在陈府的白寒。
陈涛虽然惊讶苏小妹母子怎会出现在此。但还是鼓起勇气,下马跪倒在白寒身前,道:“白大人,这孤儿寡母与此事无关,还请大人放了她两吧。”
白寒看着陈涛跪得迅速,打趣道:“这就是你日思夜想的小娘子吗?”
陈涛一下子脸红了起来,偷偷瞟了苏小妹一眼。
苏小妹哭泣道:“求你们放过我们吧。”张翼躲在母亲怀中却冷得打抖。
白寒不耐烦道:“把这二人解决了,省的夜长梦多。”旋即不再理会,转身就要走回马前。
陈涛跪着向前抱住了白寒的大腿求饶道:“白大人啊,这孤儿寡母本是我的同乡,乡野村妇不懂什么的,你就行行好放了他们二人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