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,洒落在禅心院的青石小径上,照出斑斑点点的光斑。张翼骑马而来,那是一匹矫健的黑马,显得分外醒目。
多年未见,张翼的心中充满了期待,那是对他的师傅——柳青风的牵挂。他听说师傅受伤在禅心院中静养。他带着复杂的心情来到这里,他想要看看师傅,也想要知道师傅过的怎样。
走进禅心院,寺院四周围绕着一片翠绿的竹林,随风起伏,发出轻柔的声响。脚下的石径蜿蜒深入寺庙。院中的荷塘清澈明净,荷花开得正艳,小鱼在水中游动,一切都是那么平静,那么安宁。
这一切的宁静,却与他内心的烦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张翼走向前,看着这些行走在寺庙内的僧人,他们头戴僧帽,身披青灰色的袈裟,手中念珠不停转动。他选择了其中一个身形稍微矮小的僧人,面容普普通通,眼中带着平和的神色,看起来也许是最容易接近的。
张翼行了一个道家合十的礼,轻声询问,“请问贵寺是否有一位施主叫柳青风?”僧人略显愣住,他好奇地打量着张翼,然后回答道:“我等在这里清修,尚无施主叫做柳青风的,道友是否找错地方了?”话语中充满了困惑。
听到这样的回答,张翼顿生疑惑,他回忆着师傅的来信,明明就是说在禅心院养伤的。难道师傅已经回斋天观了吗?他继续问道:“请问德高大师是否在寺庙中?”他还记得,信中提到的德高大师是禅心院的主持,也是救下柳青风的人。
僧人点头说道:“住持就在禅心院西侧的禅房中,我带你过去吧。”说着,他便领着张翼向禅房的方向走去。走在石板路上,张翼的心中充满了疑惑,但也有着期待,他希望能从德高大师那里了解到师傅的消息。
禅房内显得格外安静,午后的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棂,洒在褐色的木地板上。在房间的一角,一个身形苍老的僧人静静地坐着。他的皮肤似乎已被岁月侵蚀,留下了皱纹的印记,眼神里满是慈悲与智慧,一眼看去,张翼便知道这位应该就是德高大师。
旁边的僧人上前告知:“主持,有位道友来拜访。”德高大师点头示意,然后目光转向了张翼。
然而,张翼的目光却被德高大师身边一人吸引。那人盘坐在蒲团上,头戴僧帽,手中悠然敲击着木鱼。他的动作优雅平稳,身姿显得端庄宁静。尽管已经换上了僧袍,但那熟悉的背影,让张翼无法不认出他。
他的心跳瞬间加快,“师……师傅?”他结巴地出声,双眼满是不敢置信。眼前的这一幕,仿佛一道雷霆打破了他的所有猜测。柳青风,他的师傅,居然出家了!
柳青风听到声音,平静地放下手中的木鱼,缓缓站起身来。他转身看向来者,那个曾经的小徒弟,如今已是一位成年男子的模样,若不是眉宇之间的相似,柳青风可能都没认出来张翼,因为分别之时张翼不过八岁而已。他看着张翼,眼中透出淡然的微笑,然后向德高大师示意了一下,便径直走出了禅房。
张翼紧随其后,内心的情绪复杂到无法用言语形容。他跟着师傅来到了一颗巍峨的菩提树下,两人都未说话,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,沉浸在这个久别重逢的时刻。
菩提树下,柳青风的身影在阳光中显得格外安详,他转过身,眼神中满是宠溺和欣慰。他看着张翼,眼神仿佛在说:“你长大了。”他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张翼,那眼神仿佛在讲述着他的思念与期待。
而张翼,他看着师傅,感觉时间仿佛倒流,他又回到了那个曾经追随师傅的日子。他看着柳青风,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内心深处久违的那份温暖与安慰。那份感情,是超越了师徒之间的深深的情意。
张翼鼓足勇气,终于开口问道:“师傅,这……?”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不解和疑惑。面对徒弟的询问,柳青风并没有立即回答,他只是淡然地看着张翼,仿佛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来回答。
片刻后,柳青风淡然地道:“德高大师对我恩重如山,如烟魂魄又常常不稳。若我不报答德高,又不守护如烟,为师过不了自己的坎儿……”说完,他的眼神又转向了远方,仿佛在追忆那过去的岁月。
听到师傅的解释,张翼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师傅会选择出家。他对斋天观的感情,更多的是因为柳青风是他的师傅,即使那里的同门和师尊吴一子,他们的感情都无法和他对柳青风的感情相比。
在张翼心中,只要师傅安好,他就心满意足。无论师傅是道人还是和尚,他都会坚定地支持师傅,因为在他心中,师傅就是他的信念和依靠。
柳青风看着张翼,目光里透着深沉的询问:“这么多年过去了,你去了三大宗门了吗?” 张翼摇了摇头,声音带着几分哀痛:“三大宗门就是一个骗局,他们把所有仙门的试炼弟子全部困在秘境里面,连斋天观几位长老的弟子都不知生死了。”
柳青风闻言,心中一阵哀叹。他虽然知道仙界灵气稀薄,但没想到三大宗门竟然如此狠厉。他心中又多了几分悲痛,但他已是一名僧人,除非触碰到他的逆鳞,否则他不愿再掺和这些仙门纷争。
他静静地看着张翼,沉声道:“我带你去一个地方。” 张翼点头,跟着柳青风走进禅心院的深处。他们穿过一片片的竹林,来到一处隐秘的院落。
在院落的一角,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,那是曾经刺杀他和柳青风的人,天罡门的首席大弟子蒲辰。蒲辰正在静静地独坐,仿佛他们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。张翼看着蒲辰,心中顿时火冒三丈。
张翼盯着蒲辰,怒气中含着困惑:“蒲辰,为何你当初要来杀我和师傅?那个差点要了师傅命的长老又是谁?”张翼的声音如同凛冽的寒风划过寂静的庭院。蒲辰却没有回应,就像一尊石像,一动也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