板寸头等人一听,也均是喜上眉梢。而店老板阿彪则无奈地摇了摇头,望向方扬的目光就像看一个傻子一样。
重新摆球开局,岳雷依然像前几局一样藏拙,甚至比前几局还要明显,有的近在咫尺的球也故意打丢掉。双方你来我往打到最后,都只剩下一个球了。
岳雷正想下一杆将这局结束的时候,意外出现了。
轮到方扬击球,他唯一的球离白球隔了大半个球台,而且也远离袋口。这也是岳雷设计的,即便是故意让球给方扬看到希望,也要确保安全。可是就是这个看似非常安全的球,却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。
方扬俯下身子,嘴里嘟囔着脏话,重重地打了一杆出去。在岳雷他们看来,这就是撞大运的一杆,毕竟刚才很多很直很短的袋口球方扬都打丢了不少,而这个球难度极高,方扬根本没有打进的希望。
可是最后一个七号球被白球撞击之后,连续弹了两库,竟然滴溜溜地滚进了中袋!
而且白球刚好弹回来,将停在库边的黑八弹出来停到了袋口。
“哈哈!老子运气终于回来了!”方扬将烟屁股直接吐掉,兴奋地大叫了起来。
最后一个黑八根本没有悬念了,白球距离它非常近,而且是停在袋口,即使是个初学者也能轻松打进。
方扬一杆将黑八轰进洞之后,意气风发地大声说道:
“我赢啦!给钱吧!”
刚才连输五局的沮丧一扫而光,方扬的脸上红光满面,露出了小人得志般的笑容。
岳雷假惺惺地笑了笑,说道:
“兄弟技术不错啊!再打几局吧,等会儿一起算钱呗!”
刚才方扬每输一局可都是直接付钱的,现在轮到岳雷输了,他却不愿意往外掏钱了。不过方扬好像没心没肺一般,满不在乎地说道:
“也行!摆球吧!继续继续!”
这时,方扬兜里的电话响了。
“哥们,不好意思啊,我去接个电话!”方扬一边掏手机一边对岳雷说道。然后就走到一边去接听电话了。
“雷哥,这小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?”板寸头见前边都顺风顺水的,这一局岳雷突然输了,而且这一输可就是一千块钱啊,前边五局都白赢了,还要倒贴五百,所以感到有点担心。
“放心吧!就是一个菜鸟,刚刚那一杆完全是运气!”岳雷掏出一根烟点上,盯着方扬的背影说道,“这小子用的是最新的iphone,开的是豪车,你刚才看到他的钱包没?鼓鼓囊囊的,最少都有一万多块。难得有个这么肥的羊牯送上门来,我们不狠狠宰一刀怎么对得起他呢?”
“嘿嘿,雷哥说得对!”板寸头谀笑道。
电话是个陌生的号码打来的,方扬走到一旁接了起来。
“你好,请问是方扬同学吗?”电话里的声音很沉稳。
“是我。你哪位?”方扬回答道。
“方扬同学你好,我叫关卫平,在省委办公厅工作,上次我们见过面的。”来电话的正是方鸿达的秘书关卫平,方书记昨天交待他把方扬请到家里去吃饭,今天下午他紧赶慢赶将工作做完,这时正乘车出门准备接方扬。
“哦,关主任您好!请问有什么事情吗?”方扬礼貌地说道。
关卫平说两人见过一面,就是在那次书画大赛后的招待晚宴上,关卫平陪同方鸿达一起出席的,所以见过方扬,但两人并没有什么交流。
实际上前世方扬和关卫平的关系极好。关卫平是方鸿达的秘书,绝对亲信,而方扬是方鸿达的侄儿,两人关系自然亲近,虽然年龄差了十几岁,但方扬一直都是叫他“关哥”的。不过重生之后,一个是来自农村的穷学生,一个是副厅级高干、堂堂省委一秘,两人又没有什么深交,所以方扬自然要保持一定的礼貌。
“哦,是这样的,方书记今晚想请你到家里吃顿便饭,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?”关卫平的声音很有质感,虽然有些许低沉但依然亲和力十足,让人听了如沐春风。
虽然方扬只是一个学生,而且关卫平实际上也已经出发来接方扬了,在他心里方扬是不可能拒绝省委书记的邀约的。但是关卫平依然用了征询的口气,态度也很是和蔼。
这也是秘书人员的基本功之一,尤其是关卫平这样省委书记身边的人,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,这些细节方面如果不注意,很容易落下跋扈的名声。
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,那就是关卫平非常清楚,开始的时候方鸿达是想调查方扬的,不知道什么原因方鸿达就突然改变了态度。关卫平知道,能被书记亲自邀请到家里吃饭的,在整个东南省也是屈指可数,就凭这一点,就值得关卫平折节下交了。
一听是方鸿达想请自己吃饭,方扬不禁楞了一下,转念一想也许是因为老师白岩的关系吧,于是也没有多想就答应道:
“没问题,关主任,晚上我有空。”
“那太好了!你现在在什么位置?我带车过去接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