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奶奶随即扭头对着床上的陈小芳喊道：“小芳，快下来，你看看，是谁来了？”

“蒋奶奶，你来了啊，是看到我写的信了吗？”陈小芳也顾不上寒冷了，蹦跳着就来到了蒋珍英面前。

“小心别摔着了，快把衣服穿好，别冻了。”

“嗯！”陈小芳乖巧地点点头，套起一件棉袄，努力吸气才穿好了，她有些懊悔说道：“我以后不能吃晚饭了，不然棉袄都穿不上了。”

蒋珍英的目光落在了陈小芳的棉袄上，上面打着两个大大的补丁不说，明显不合身，像是小了一大截似的。

陈奶奶看到蒋珍英的目光一直落在小芳的棉袄上，在旁边解释道：“这是小芳爸爸留下来的衣服，我给小芳改成了棉袄和棉裤两件套，没想到小芳个子窜的还挺快的，今年冬天都显小了，可惜我手伤了，暂时改不了，要等我手好了后，才能再给她改改。”

“我都差点忘了，来，小芳，我去拿个衣服你试试看，你好穿不？”蒋珍英刚刚骑车太冷了，给她脑子都冻糊涂了，给陈小芳带的东西还在自行车上呢，连忙出去院子里拿了进来。

把刘桂兰准备的棉袄从布袋子里抖了出来，陈小芳一眼就被这件棉袄给吸引住了，衣服上有小花，好漂亮。

她自个身上的棉袄是她爸爸留下来的，就是一个灰扑扑的，打了不少补丁的布，任谁看了也不会夸一句好看，只能说一句能遮风就不错了，还想要什么啊。

可是小姑娘哪儿有不爱美的，陈小芳的手忍不住摸向棉袄袖子边的蓝色碎花花样，眼睛亮晶晶的夸赞道：“蒋奶奶，这件棉袄好漂亮哦！”

其实这也就是一件样式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棉袄，唯独袖子和领口增加了点蓝色碎花布点缀了一下，让衣服的细节上稍有不同罢了。

蒋珍英笑着说道：“你觉得漂亮啊，那太好了，这是给你的。”

“给我的！”陈小芳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得圆圆的。

“对，给你的，快来试试看，好不好穿。”蒋珍英说完，就要帮陈小芳解开她原来的棉袄，一旁的陈奶奶连忙阻止道：

“这怎么好意思，这件衣服一看就很新，妹子，你留着给你孙女穿吧，小芳她又不是没有棉袄。”

“我孙女都还不到两岁呢，穿不上，其实这是我儿媳妇的旧棉袄了，她长胖了穿不下了，想着放家里闲着没人穿也是浪费，补了一下让我带给小芳的，你不嫌弃就好。”

这下，轮到陈奶奶眼睛瞪圆了：“这咋能说是旧衣裳呢，上面一个补丁都没有。”陈奶奶判断衣服的新旧就是看上面的补丁打了多少个。

现在流行的说法不就是，新三年，旧三年，缝缝补补又三年。以陈奶奶的眼光来看，这件棉袄明显就是在新三年里吗，还说不是件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