化学三厂段厂长也是大外行，人家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，“我就是一个打了半辈子仗的小老头，要不是当兵打仗，我还在老家编筐呢，你们这些文化人的事，我一点都不懂，但是我就是来给大家做服务的，没事儿我也不找你们，你们要是有什么问题，尽管来找我，我能解决的，我给你解决，我解决不了的，我找人给你解决，但是咱话说在前头，原则性问题我饶不了你。”

这种外行大家都欢迎，但是这次来审查的人就是个脑瘫，你不懂，你让懂得人来看，不，人家自己检查。赵鑫亲自给他做了一个实验，用沾着浓盐酸玻璃棒靠近出气口，有白烟，并且和空气接触后有明显的棕色气体，这基本上就可以确定这里面含有一氧化氮和氨气了。但是这神仙问了一个特别二笔的问题，你怎么证明，有这些反应就是氨气和一氧化氮。气的赵鑫差点把导气管插到这人的鼻子里去。

韩工也是好脾气，笑呵呵的给他解释了一下，这两种反应的原理。但是接下来的问话，让韩工也破防了，你怎么保证你一开始充进去的就是氮气和水。这话你让人怎么接，水，你让他尝尝就行，氮气怎么检测，直接把他放进液氮里让他尝尝速冻的感觉。韩工也明白了这孙子就是当年保卫处的保卫干事，除了立场坚定，其他全是缺点。

韩工也不高兴了，直接拍了桌子，“你这孙子不懂，就找个懂得人来，在这给我装什么大尾巴鹰，要不要我把导气管塞你鼻子里，让你尝尝这到底是什么味道，自己不学无术，还在这里质疑这个怀疑那个。我就给你证明到这一步，你爱信不信，你相信就抓紧滚，不信我今天晚上就交认罪书，是杀是剐悉听尊便。出去，现在这里是我说了算。”

审查员也不恼，毕竟当年各级军士长官比韩工脾气爆多了，枪口顶在脑门上都不是一次两次了，韩工这个太小儿科了。

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，“韩同志，请你尊重我的工作，我们不能接受国家有限的资产浪费到这种无用的工作上去。在来之前，我们已经询问过很多相关教授了，他们都说不可能……”

“他们说不可能就不可能啊，他们让你去死，你也去死啊，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，理论上有限制，就故步自封不研究了，大清的时候还说人民当家作主不可能呢。一个个顶着专家教授的名头胡说八道，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，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，这些伟人的教导全忘了。还有你，你这么多年学习都学狗肚子里去了。我这么给你说，氮气和水没毒，一氧化氮和氨气有毒，要不要好好尝尝，看看能不能毒死你。”

这个时候赵鑫看见审查员脸色越来越黑了。她也怕这人报复韩工，所以她及时打断了运气的调查员，“老师，现在有点事，他们没打招呼就冲进来了，我们有些东西没收起来。”

韩工立刻明白了赵鑫什么意思，立刻就说，“这下麻烦大了，那些东西他们可不能看，快去看看隔壁实验室里面有没有人。”

审查员这下子高兴了，好嘛当着我的面说销毁罪证，真当我不存在是吧。“都不许动，绝对不允许你销毁罪证。”然后立刻准备往隔壁实验室里冲。

韩工只是喊了一句，别进去，也没拦他。这个审查员一看就是那种特别擅长没事找事，然后搜集证据证明你有事的人，这些人为了搜集证据经常不择手段，相应的在立功的刺激下，脑子反应速度就不怎么正常。让他去吧，只要他进了隔壁实验室的门，他和他带来的人有一个算一个，这辈子就完了。而且调查员可不觉得这些天天和瓶瓶罐罐打交道的研究员，有骗他的心眼子。

隔壁实验室里有什么呢，一点环氧乙烷，一点环氧丙烷，以及一点点实验室合成的奥克托今。这些东西合在一起有个名字叫空气燃料炸弹，俗称云爆弹。现在实验才刚刚开始，赵鑫才刚刚找到可以吧两种气体转化成气溶胶的方法，但是怎么散布均匀的方法还没有确定，毕竟赵鑫接触这东西的时候，燃料已经换成了钝化三乙基铝，而不是环氧乙烷这种老古董，赵鑫也想一步到位，但是条件不允许啊。

剩下的就不用管了，保卫处的人盯着呢，这些人都是部队里的老兵，但是人家调查员是光明正大的拿着调查令下来的，现在所在的这个实验室也不是什么机密，所以也只能看着这人耀武扬威的，没法管，毕竟不是一个系统的。

等审查员刚打开隔壁实验室的门，“不许动，举起手来。”一回头，好家伙三把五零冲正对着他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