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此风不可长,要是大家都怕这怕那,什么都不跟上面说实话,那还了得,国家怎么统筹规划,等这个项目结束之后,这个老段的奖励不给他了,让他在会议上公开检讨,也算是以儆效尤。”
“这个,第一次嘛,老段也是有功劳的,是不是功过相抵,网开一面。”
“不行,这种事必须杀一儆百,一旦出现了就得重罚。老段是你的兵,打仗的时候护犊子可以,但是现在是和平建设时期,护犊子坚决不行,大家都护着自己人,就是在搞山头主义,坚决不行。”就这么,功劳还没统计,段厂长的处分就这么定下了。
在忙了一个月之后,赵芹的工作率先放松了下来,56年,是很忙的一年,但是大部分事情其实都发生在下半年,比如现在已经确定的工人重新定级,医疗改革等等,都在五一以后,上半年发展的很是平稳,现在厂子已经进入了正轨,各种压气机和减压机在突击攻关之后,技术上已经没有了什么问题,唯一的问题就是精铸技术不过关,所有的叶片都需要人工铣削成形。这个就不是她一个管行政的副厂长能解决得了。
在赵芹恢复正常上下班的第三天,赵鑫也歇了下来。然后她惊奇的发现闫解成居然开始相亲了,闫阜贵利用闫解成住在老王头的房子里的时间,居然开始相亲了,就是为了营造出一种,我有房子可以结婚的错觉,属于骗婚的一种。现在结婚其实对房子要求挺低的,都不一定是单独一间房,只要是个封闭的空间就行,就比如贾家,几块板子一隔就分出来里外屋,因为只要你有单位,分房是迟早得到事儿,不急于这一会。但是有房子总比没房子好,赵鑫深度怀疑,后世房子炒的热度那么高,就是现在住房紧张的后遗症。
闫解成虽然年龄不大,38年出生的他,今年也才十八岁,还不到结婚的年龄,但是现在婚姻法执行的也不咋到位。相关部门跑的还没有妇联勤快呢,要是有年龄不够的新媳妇,妇联就要上门了,但是男的年龄不够,几乎就没人管了。
说真的闫解成的婚恋行情是真的不错,小伙儿挺精神,家庭挺大,下面有两个弟弟,一个妹妹,有事有助拳的,父亲工作也好听,说出去也有面子,家里还趁自行车和收音机,最关键的是有工作,家里还有专门的一套婚房做个添头,以后也不愁生孩子的事儿。所以说媒婆还是乐意跑这趟腿的。
但是闫阜贵和闫解成爷俩商量的结果,特别不靠谱,两个人居然不准备找家里受宠的闺女,最好是远一点,在家里不受宠的那种。毕竟是骗婚,万一以后闹崩了,和娘家关系差,底气不足,她就不敢闹。
闫解成条件很好,但是闫家对这件事儿的态度很差,有不少女孩家里在知道闫解成的情况之后,都找人稍微打听了一下,一听说闫解成住的房子是别人的,只是暂住,那都是气不打一处来,你没有房子,无所谓,闫解成是学徒工,和临时工,除了工资更低一点,别的什么都比临时工好,转正之后,再好好表现,早晚有分房的那天,无所谓,但是你用现在有房子住这种鬼话来糊弄人可就不行了,这是态度问题。
但是闫解成也无所谓,反正这也不是他的筛选对象,闫家属于那种外面光鲜亮丽,里面一肚子糟糠的那种家庭,所以闫家的目标本身就不是苦哈哈的小老百姓,而是瞄上了级别地位比较高的家庭里面不怎么受欢迎的继女,就是离婚另娶之后,前妻留下来的闺女,就跟赵鑫通过韩师母举报什刹海小混混一样。闫家的条件,放到哪里都没得挑,那都是好家庭,说出去,那也是绝对对得起继女了。至于嫁了之后,在婆家受罪,日子都是自己过得,关她啥事儿。这种算计,从两晋以来,一直都是嫡母和后妈算计闺女的不二法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