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贾张氏还专门从姜玉柱屋里翻出来一点白面,赶了一点二合面的面条,中午这顿饭吃的那真是宾主尽欢,也没出张舅舅的猜测,果然那只鸡连动都没动,贾张氏听说这只鸡还能下蛋,居然要直接养着,可惜她的算计马上就要全都落空了。
“大姑,这城里果然还是养人啊,你和我爹一起出来的,你都养的白白胖胖的了,我爹,你看看,瘦的跟麻杆一样。你在那什么保卫处住了几天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吧?”张家老大按照计划第一个张嘴,有些事,他说也合适,毕竟要是张舅舅说了,两边谈崩了,那就是谈崩了,中间连个缓和也没有,但是他一个晚辈张嘴,既可以说是关心长辈,话赶话赶到了这里,万一真谈崩了,张舅舅这个当爹的也可以站出来,中间缓和一下,小孩子不懂事,也正常。
“倒是没啥大毛病,就是这腿隔三差五的疼,两三天疼一次,得吃药,一个月好几块,不吃药不见好,疼起来连觉都没法睡。”按说人家问你了,你不应该回问一句,你爹怎么样,毕竟大家是一起关着的。然后张家老大就可以借着这个劲往下说了,就能达成目标了。但是贾张氏也不是省油的灯,她虽然还不知道她这个弟弟到底在算计什么,但是她绝对知道他没安好心,她才不多说呢,多说多错。
见贾张氏不上钩,张家老大继续说,“大姑,东旭哥没了,你们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,要是别人欺负你,你就来找我,我这个当娘家侄子的,肯定给你出气,就是豁出命去也行,你就拿我当你亲儿子,不用顾忌。我爹这边你就别麻烦他了,他身子不舒服,啥忙也帮不上。”他就是通过示好来降低贾张氏的警惕性,好让贾张氏说出他想让她说的那些话来,可惜燕国地图太短了,最后一句话还是暴露他的小心思。
但是贾张氏是会上当的人嘛,自从她这个侄子开始说话,她的好弟弟一个屁都不放之后,她就觉得这件事不简单,所以打起了一百二十个警惕心。根本不接她大侄子的话,“大侄子有心了,我家棒梗也是正儿八经的男子汉,我们家未来有他撑着,垮不了,再说我们大院可是先进大院,你进门的时候没看到吗,大门上挂着四块先进的牌子,团结的很,根本没人欺负我们。我们大院有个孤寡老太太,一个亲人都没有,前段时间摔着了,大院轮流给她支应过来的。再说我们大院的管事大爷是你东旭哥的师父,他对我们家挺照顾的,他在公社和厂里也都说得上话,没人欺负我们家。”
什么意思,我们大院荣誉很多,你在我们大院闹事,闹到上面去,上面是向着我们的。我们大院非常团结,你想借着人多欺负人少门都没有。我们家在上面也是说得上话的,不是你平时见到的那些求告无门的人家,你想欺负我们,你也得掂量掂量。至于你爹生病了,和我有什么关系,又不是我爹。
可惜张家老大还是年轻了一点没有听懂贾张氏当然潜台词,见贾张氏完全不理自己放下的勾子,脸上可就不怎么好看了,但是直说吧,感觉又不太合适,这一下完全超出了他们一开始的计划。他没听懂,但是他爹听懂了啊,立刻开始琢磨应该怎么处理。超出了预算,并且他爹还没有指示,接下来,应该怎么办呢,难道就按照原计划,继续想办法往外勾引。
想了想,继续说,“还是城里好啊,都这么团结,不跟我们农村一样,只要干不了活了,整个大队都拿你当臭狗屎似的,到哪都不待见。唉,我爹以后这日子怎么过啊,过日子我们兄弟仨能养着,但是大队里那些人的眼神可不好处理,麻烦啊。大姑你有什么好办法吗?”这一次直接就问到脸上了,你总不能避而不谈了吧?否则那也太不要脸了。
但是人家贾张氏偏偏就有这个脸皮,也有这个想法。“咱们村都这样了,不应该啊,之前咱们村不是挺团结的吗,这样可不行,现在讲究团结群众,团结就是力量,咱们村这么干可不行,你们回去的时候去找公社看看,要是不行,让你东旭哥他师父找找看看,看看能不能联系到更高级,好好教育一下咱们那边的大队长,可得把这个风气杀死,要不以后会出事儿的。”
这两年,尤其是dayuejin纠错大会以来,社教活动一直在进行,全员大会一半都是在干这个,厂里要干,公社也要干,平时开会刘海中也会组织,所以说起这些东西来,贾张氏也是一套一套的,直接大义压人虽然不地道但是真爽。这一下张家老大一下子就不知道说啥了,愣了,怎么办。
张舅舅一看自家儿子废了,叹了一口气,真是太年轻了,能他姑姑说啥就是啥吗,这个大院最有本事的就是和他们闹翻的那个叫赵芹的,已经闹翻了。至于所谓的贾东旭的师父,在上面有面子,无非就是没事的时候,给你个面子,你好我好,真要是要他们帮忙办事了,那是有多远躲多远,哪有这么大面子,要是贾东旭的师父真有这个本事,他们姐弟俩至于在保卫处关这么长时间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