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想试试准圣的水平，那必然要以真实身份降临。

到时候假装不认识还好，万一要是暴露了他就是莫无祸这件事，那未免也太尴尬了。

一个在凤仙门实习了十二年的小萌新，摇身一变成了天机阁的阁主，这种反差实在是太强烈了。

“尴不尴尬到时候再说，你不觉得现在就要面临一件尴尬的事情了吗？”苏笑问道。

“唔……你是说绝尘吧……”

莫化道说话之时有些没有底气，之前他和苏笑分别之际，确实说了等下次苏笑来天机阁的时候就和绝尘摊牌。

为此他也做了好长时间的准备。

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二十四年。

结果时间久了，反倒是没了当初的洒脱，更加紧张了。

苏笑猜出了莫化道的心情，笑着说道：“早说晚说都是说，不如早点告诉他。”

莫化道摇头：“我倒是觉得这种事情晚一点说比较好……”

苏笑沉默，不知道该怎么反驳，自己不也是一身的秘密没和旁人说起吗？

心情和如今的莫化道倒是如出一辙。

早说晚说都是说，那就晚点再说……

不过这种话他是不可能直接说出来的，拱火道：“做人要信守承诺，说谎的孩子要吞一千根针哦！”

莫化道无语极了：“容我好好想想……”

……

天机阁这边，莫化道还在思考着待会儿如何跟绝尘摊牌。

而苏笑的另一个分身此时远在西牛贺洲，正在不妖的小院子里闭目打坐。

他的身旁，有一方小小的池塘。

池塘内，三个小沙弥正在里面忙忙碌碌。

“在小小的池塘里面挖呀挖呀挖，挖小小的莲藕它长得像地瓜……”

苏笑的对面，则是同样盘膝打坐的不妖。

佛音缭绕、宝相庄严，似乎让无相的佛都有了面目。

身下的莲台看着比苏笑的蒲团高级很多，正是他的本命法器，不妖碧莲。

不远处的房间里一直传来木鱼声，声音清脆，十分提神。

敲木鱼的正是已经出家的戒色，也就是当年在蓝田城犯错的淫邪男子。

如今跟着不妖修行多年，早就没有了世俗的欲望。

小院内的景象构成了一副完美的画卷，让人不忍心打破。

“小施主，可悟到什么了？”

不妖率先开口，似乎并不在意这所谓的意境。

只要心中有意，哪里都是意。

苏笑睁眼，缓缓说道：“大师，我大概能理解你的境界，但是想要达到实在是太难了，完全没有任何头绪。”

不妖微微一笑：“我也只是一介凡夫俗子，并没有施主所想的那般全能，道不在外界，而是在你我心中，施主能够懂得这般道理已经是难得，不必纠结于能否参透。”

苏笑心中豁然开朗：“大师，我悟了，这个分身可否就留在这里，每日聆听大师佛法？”

不妖单手行礼：“小僧求之不得……”

苏笑双手合十：“多谢大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