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他跟江红英是亲戚关系,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来医院看望,却又偏偏装的神神秘秘的,一看就是心里有鬼。
可能只要这个谜团解开,很多事情都会清晰的呈现出来。
沈智看他进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,等他从里面出来的时候,脸色一片灰白,脚步虚浮。
他身体靠在墙壁上,浑身颤抖起来,接着双手掩面,久久没有回过神来。
沈智更加诧异,显然他是知道了江红英的病情。
他呈现出来的悲痛之色比江添更甚。
良久。
他才回过神来,双眼通红,眼眸湿润,刚才明明是哭过了。
接着,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,就朝着江红英的病房走去。
可是还没有到门口,他突然间摁住了脚步,双手紧紧的握着衣角。
大约停顿了5秒钟,又突然间转身,快步的离开。
短短的5秒钟,似乎做了一个艰难的抉择。
他能够做到副省长这个位置,每一个决定都会影响整个省的发展前景,可能那些工作上的决定,还没有刚才的决定那么艰难。
陆常胜一看就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,而且他的故事还和江添母子有关系。
沈智傍晚刚刚回到家,胡光荣的电话就到了。
“小沈,你猜的一点都没有错,冯玉和江添真是认识的,以前你给他的那些野鸡,他大多数都卖给了江添,江添虽然不是紫荆市的,可是在东海市国营饭店这一块却很有名头,都传闻他上头有人,就连东海市的市长都会礼让他三分。”
“可能因为冯玉的原因,这货专门针对你,你还真的要小心一点,明枪易躲,暗箭难防,更何况他还有背景。”
沈智的嘴角猛的一抽,“他是冲着我来的,如果是为了利益,恐怕不会一直躲在暗处,我想他应该很快会主动现身的。”
胡光荣立即附和道:“你说的有道理,可是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,应该想个方法狠狠教训一下这个混蛋才对。”
“胡哥,你觉得我是一个站着不动,任人挨打的人吗?”
沈智阴冷的一笑,眸中的寒光瘆人,宛若凝聚了地狱之冰。
胡光荣嘿嘿一笑,“那肯定不是,小沈,你的手段我是见识过的,冯玉就是活生生的例子。
其实说起来江添的出生还不如冯玉,冯玉好歹是工人家庭,可是据说江添是出生农村,后来混了个初中毕业,就突然被招了工,而且他的母亲是未婚先孕,生下他之后,就再也没有结婚,一直在农村靠着工分艰苦度日,受尽了哥嫂和社员们的白眼,是他们那一片有名的破鞋。
我实在纳闷,就这样的出生这样的环境,他是到底怎么弄到招工指标的?
他又是从哪里寻得大靠山,在东海市横行霸道的?”
沈智只能呵呵一句,他们当然是靠陆常胜了。
陆常胜和江添母子的关系已经呼之欲出。
“胡哥,我已经知道在背后帮他们的人是谁,应该就是现任的副省长陆常胜,不过这暂时是个秘密,还请胡哥不要透露出去。”
沈智沉吟了一下之后说道。
胡光荣当即表示,“我又不是女人,怎么会大嘴巴,你放心好了,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,我真没想到副省长居然和江添有关系,怪不得这小子如是横行无忌。
小沈,你现在在省城,就等于是在那个副省长的眼皮子底下,这风险系数就更大了,你可得要小心一点啊。”
他的心马上就悬了起来。
这几年他跟着沈智赚的风生水起,他实在不想失去这个志同道合的朋友。
“我心里有数,胡哥不用担心。”
眼中的笑意瞬间变得更冷。
不就是一个副省长吗?
又不是亘古不变的大山,难道还拔不起来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