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愤怒也到达了顶点,抬手就狠狠的给了陆常胜一巴掌。
“玛德,你居然为了防着老子,一分钱也不带在身上,你这是想逼死我,我不会让你好过的。”
陆常胜也不示弱,“啪”。
重重的还了一巴掌,“你还反了天了?”
很快,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。
司机看见情况不对劲,赶紧过来一看,吓得面无血色:“杀人了……快来人……”
陆常胜的腹部插着一把刀子,鲜血汩汩而流,脸色惨白。
可是他还死死地揪着江添的手臂,用力的说道:“江红英当年就不应该生你出来,你就是一个孽障……”
江添回过神来,发现自己的双手都沾满血迹,他想逃走,却被陆常胜紧紧的拽着,根本挣脱不开。
司机是练家子的,他立即上车,将江添制住。
江添发了疯一样大吼大叫:“是他逼我的,我是他儿子,他却不认我,我只有杀了他——
我要跟他同归于尽,他这种人就该不得好死——”
沈智站在围观的人群里,平静的看着这一切,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。
次日,省城日报就报道出一篇重磅新闻,副省长被人刺杀身亡,凶手是其老乡,索要钱财不得,便动了杀心。
对于沈智来说,这是最好的结果,反正他们都不配为人,活着也是浪费空气。
随即,他还是给钱瑶打了个电话,将陆常胜之死告诉了她。
她的声音起初很平静,不带有一丝感情:“他本来就欠江添母子,现在用一条命还了也应该——”
可是到最后,她还是忍不住抽噎起来,“他也欠我的,他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?他说过要补偿我的……”
沈智握着听筒,紧紧的抿着唇,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一个女孩子,只能任由她在电话里发泄情绪。
钱瑶还是回来参加了陆常胜的葬礼。
是周烟请她回来的。
按照周烟的话说,他不是一个好丈夫,好父亲,但他已经不在了,应该顾全他最后的体面。
沈智以陆家钢琴老师的身份也参加了葬礼。
葬礼上,周烟一身黑色的旗袍,脸上未施粉黛,看上去憔悴清瘦了很多。
但她依旧维持着自己的优雅,一脸悲伤的和安慰她的点头致谢。
花圈一簇簇,菊花一束束,挽联悲伤又沉重。
陆离哭的稀里哗啦,悲痛的不能自抑。
姨妈周娟搂着她的肩膀,不停的安慰也无济于事。
沈智走过去,一脸肃穆的道:“陆离,你要坚强一点,你已经不是小孩子。
你伤心,你妈妈更伤心,你现在就是她的精神支柱。”
“沈老师——”
陆离扑到他的怀里,又放声大哭起来。
沈智比她不过大十岁,在这样的场合被她搂着,表情十分的尴尬。
周娟立即将陆离拉开,“小离,别伤心了,听陆老师的话,以后你要好好照顾你妈。”
陆离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沈智,抽噎着道:“陆老师,你不会也离我而去吧!”
沈智:“……”
他真没想到这丫头居然会如此依赖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