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好不容易当上爷爷,难道还不许我得瑟一下?
黎帅,到了厂区小卖部门口停下,我们买些糖,香烟,饼干发给所有的邻居,让大家一起跟我们乐呵乐呵……”
黎宣武又吩咐道。
“行,不过,老爸你快点给我儿子起个名字,到时候别人问起的时候,不能连一个名字都没有。”
黎帅也难抑心中的激动,恨不得拿个大喇叭去皮革厂喊一圈:他当爸爸了,他有儿子了!
“好,回家之后我再翻翻书,好好想一想,一定要取一个有男子气概的名字!”
黎宣武面颊因为激动而泛红,其实之前他就想好了十几个名字,可是当他看见了粉雕玉琢的孙子,突然间觉得那些名字都配不上自己的孙子,必须再琢磨琢磨。
回家之后,黎帅马上就去厨房忙活,黎宣武一头扎进书房,认真的想名字。
沈智去皮革厂找严致远,他这时候刚好参观完。
看见沈智以后,问了一下刘小翠的情况,得知母子平安也跟着高兴。
这时已经是傍晚,没有了回紫荆市的车,沈智就把他带到离皮革厂最近的招待所,他们身上都有介绍信,暂时在这里住下。
黎家这时候都忙着照顾刘小翠,他们不宜再过去打扰。
招待所的房间也很干净,环境清幽,以前沈智就经常住在这边,倒也没觉得住的不舒服。
“老严,我请你到国营饭店去搓一顿,同时介绍一位老朋友给你认识,我们这里国营饭店做的菜可一点都不比汉城差。”
严致远也不矫情,笑呵呵的道:“我这个人又不挑食,只不过是让你破费了。”
“跟我客气个啥?你都请我吃了好几顿了,难道我就不能请你吃一顿饭吗?”
招待所离国营饭店不远,两个人就直接步行过去。
走在半道上,就发现前面乌泱泱的一大片人,都不知道在干什么。
杨致远仔细的看了一下,那里应该是纺织厂的大门。
“沈智,这是咋回事?”
“还能有什么事,肯定是工人在闹事。这纺织厂的效益是一年不如一年了!
三年前,他们就发不出工资,工人就像今天这样直接堵在大门口,实在没有办法,厂领导就拿纺织厂的布匹发给大家当工资,当初所有的街边全部都是卖布的,你可能想象不到那样的场面。”
沈智无奈的说道。
三年前的景象还历历在目,现在想起来还让人唏嘘不已。
“发布匹当工资?这不是瞎胡闹吗?布匹能够当饭吃吗?”
严致远难以置信的看着人群,那些人有的站着,有的坐着,有的女人怀里还抱着孩子。
每个人的脸色疲惫又焦躁,就是那些年轻的面孔也给人几分沧桑之色。
在生活的重压之下,生存已经变得岌岌可危,年龄已经变得没有界限。
“厂领导有什么办法?如果那些布匹能够卖一些出去,职工也总算是有口饭吃。”
“最后那些职工把布匹都卖完了?”
严致远又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