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锋自己腿脚不便,挥手让身后的两人去把金汉扣住。
金汉不从,“我奉公主之命取水插花,三郎君还是放开我,回去晚了免得怪罪。”
“公主就算怪罪也是怪罪你,关我何事。”沈锋不以为然。
金汉心里微叹息,这蠢人,就以公主现下待他家二郎君这般亲近,也不会怪罪二郎君的人。
他还想好言相劝,不想给沈铮惹祸,可沈锋不是好相与的,看金汉现在这么硬气,心里气急。
“你个刁奴,仗着现在有公主维护,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?这是在我侯府,你不听我的,你想死?”沈锋又对那两个扣住金汉的仆从说:“给我打!”
站在一边的府兵并不出手相帮,他们出府接到国公爷的指令只是保护好公主,其他的一律不管。
金汉被两人推搡,他还想护着抱着的花瓶,却不想被其中一人硬抢过去摔在了地上,花瓶碎得四分五裂,里面盛着的水全部都洒在地上。
花瓶摔在地上的声音,惊动了离院子较近的待客偏房里的众人,宋媪和翠竹先出来看,接着沈慈和沈恋也带人出来,才刚出来就看到金汉被人踹倒在地上,胳膊正压在花瓶的碎片上,痛得他惊叫出声,这还不算完,这两人还要对着金汉的肚子踹。
宋媪看到这场景,拿出公主的令牌,指挥几个府兵去把殴打金汉的两人给撂倒制止在一边,翠竹看到金汉胳膊上的血都浸透了冬日的厚衣,忙过去用帕子给捂住。
宋媪看向坐在轮椅上的沈锋,严厉地呵斥:“来者何人,竟敢在此放肆!无人与你说公主在院中吗?”
“您是公主身边伺候的吧?劳烦您去给公主通传一声,在下有要事要禀报。”
沈慈见沈锋说话毫无客气,忙跑到自己阿兄跟前劝道:“阿兄,公主在后面呢,你怎么能这样,”说完又对推着沈锋轮椅的阿武怒声问:“谁带我阿兄过来的?”
“好妹妹,就是因为公主在,所以我更要过来了,沈铮这么恶毒,公主怎么能和这样的人结交?”
沈恋低声对自己的婢女说了句“去松鹤院告诉阿婆”后也走到沈锋身旁说:“三兄,公主愿意与谁结交是公主的事,而你冲到清风院伤了人,公主见了,只会觉得你欺人太甚。”
“有你个小丫头片子什么事,一边去!”说完,他就伸手推沈恋。
这才有燕琼和沈铮到院子时,看到的混乱的一幕。
“你在干什么?”
众人听到了燕琼的怒呵声。
宋媪和府兵纷纷围到燕琼身边,这时燕琼才看清了院门口的沈沈锋。
沈锋坐在轮椅上,身边也围着很多人,沈慈和沈恋都站在一边,后头跟着的仆从都像是打手的样子。
沈锋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公主。
燕琼今日穿的也是一件红色的袄裙,领口和袖口都有雪白的兔毛,额头上的坠子在阳光下闪着光,一张还很稚嫩的脸却已经很是精致。
这样美好贵气的人怎么能和沈铮这个低贱的商贾之子站在一处,两人还牵着手,公主合该同自己站在一处。沈锋越是这样想,嘴里的话越是喷涌而出。
“殿下,在下沈家三郎,我如今坐在轮椅上不得行,都是他。”沈锋说着用手指指着沈铮,“都是他推我,我才成了这样,我不愿公主被他这样残忍祸害手足的人蒙蔽,公主万万不可与他结交,再者公主定不知道他的身份,他跟我们并不是同母兄弟,他阿娘只是个低贱的商贾之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