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竹含笑地收下木简,走之前站在院子里对沈铮朗声说着:“沈郎君,我家殿下说了,只允许你带上金汉一人,其余侯府的人,她不想看到,她还生着气呢。”
本要带翠竹出院子的管家听到,尴尬地笑了几声,抬起手示意他给翠竹领路。
待翠竹走后,沈铮坐下看了身边站着的一圈人,淡笑地对袁乐说:“你去帮我叫金汉过来,跟他说他要跟我一同出府。”
袁乐自从昨日拿了库房的钥匙,对沈铮的命令可是言听计从,现在让他去找金汉,他能立马动身。
其他仆从见袁乐这两日的变化,心里暗自嘀咕,等被沈铮挥手叫退下之后,几人都聚在一起合计。
“老袁从昨日就变得对二郎君言听计从,这是怎么回事?世子又派了什么活计给他?”
“不是没可能,当初世子让我们来,不就是说一切行动都听老袁的吗?”另一个人还不疑有他。
围在最外边蹲着的小喽啰朝地上呸了一声,“我呸,他老袁拿了清风院库房的钥匙,老子昨天亲眼看见他鬼鬼祟祟进了后边库房,怀里塞了什么东西出来。”
这话一说,几人顿时都炸锅了,“老九,你说的可是真的?”
“这还有假?刚好二郎君今日要出府,公主不让我们跟着,老子还不愿意呢,天天跟着他,也不见世子给什么好处,说不得给的好处都被老袁给吞了!”
“我非要堵着老袁让他把库房钥匙交出来,看看他到底偷了什么好东西,凭什么他能有,我们不能有,都是做奴才的,他怎么就高我们一等了?”
其他人都被这叫老九的给说动了。
说到底能被沈铭派到沈铮院子里的人,并不是沈铭最得用的人。
一个袁乐也只向沈铭汇报一下沈铮每日动向,其余人很少见到沈铭,他们接下盯住清风院的活,也不过是因为能比往日多些月钱,忠心对他们来说值不上什么钱。
金汉被袁乐叫起后,跟着袁乐一起往清风院的正院走。
他在袁乐后头默默跟着,低头时余光扫到了有人走过来,他右脚把左脚一绊,整个人朝袁乐倒过去,用没受伤的胳膊打在袁乐身上,把袁乐狠撞在地上。
走过来的人看到了,都纷纷过来扶他们,金汉趁乱把袁乐腰上的库房钥匙拽下来,往旁边一抛,然后抱着自己的胳膊喊疼。
袁乐觉得晦气极了,皱着眉头叱骂金汉,金汉垂着头装鹌鹑,袁乐骂够了就起身走在前面,金汉又赶紧跟上。
等到拐弯处,金汉扭头偷瞄身后,发现有个仆从弯着腰在草堆里捡起了什么东西。等到穿过了拐角处,身后的人无法看到他和袁乐时,他才又回头跟上袁乐。
金汉到了清风院正院时,沈铮正在找东西要把燕琼写的信简给收好。
“二郎君,成了。”金汉见外头没人守着,才悄声说了这话。
沈铮不意外,只点点头,还是继续找,最后找到了个黄木匣子,把燕琼的信简放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