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郎,大公主和大皇子、四皇子可还在雍泉宫等着。”谢雅揶揄地对燕北臣说。
“你放心,孩子们我来慢慢教。”燕北臣很是难堪,没想到大公主年纪不大,谎话却说的一套一套的。
谢雅轻笑,扔下燕北臣自己先回椒房殿了,只是走之前留下一句话,“三郎,若哪一天我亲自去教他们,那就是我对你失望了。”
跟在燕北臣身后的宦官有些目瞪口呆,教养子女不应该是皇后娘娘的职责吗?陛下被娘娘扔下这样一句话也不生气,还笑着摇头往雍泉宫去了。
这......果真,以后惹谁都不能惹皇后娘娘,陛下可是被娘娘拿捏住的。
被拿捏住的燕北臣,回到雍泉宫后又是那个高高在上,威严万分的帝王了。
燕璧在雍泉宫跪到现在,也不再发抖害怕了,看到燕北臣坐在桌案后方,也只是平静地跪在地上,眼里没有任何色彩。
“璧儿,你说说,你今日是怎么想的?”燕北臣喝口茶,看向燕璧的眼神里有淡淡的失望。
燕璧眼里盛满了泪,刚抬头,泪顺着脸颊滑落,“父皇,您不在的几年里,是阿娘护着我们,您回安京忙着大事,也是阿娘照顾我们,我不能让任何人对阿娘有一丝不尊重,就算是阿娘与您和离了,也不该被昭阳说嘴。”
燕北臣轻点头,“璧儿,你的想法没错,你阿娘生你们养你们,你们维护她是对的。”
燕璧看了跟自己一起跪着的燕瑫和燕玙一眼,眼里刚浮现笑容,却被燕北臣的下一句话给打散了。
“只是,你诱导阿琼推你,污蔑她不尊重你阿娘,在众目睽睽下往她身上泼脏水,你有想过一个小娘子被安上不敬尊长,刁蛮顽劣的名声会怎样吗?”
燕北臣一字一句的砸在燕璧身上,燕璧脸色变得煞白,胸腔起伏几下,开口为自己辩解:
“父皇,为何你信昭阳,不信我?她拿阿娘做例子,这本就是不尊重,我没有污蔑她!”
燕北臣看燕璧还是死活不知悔改,眼里除了失望更多了几分冷意,“你有没有污蔑她,朕心里清楚得很,你年纪不大,心眼却不少,你让朕如何相信你能做好长姊?”
“本是为你和莹儿都拟了封号,朕看还是以后再说吧。”
燕璧听了燕北臣这话,眼睛瞪得大大的,拳头握得很紧,咬着下嘴唇,倔得不行。
“这月你也不用去太学殿了,在你寝殿里好好反省,磨磨你的性子!读些迂腐的书,把人都读傻了,大雍从没有哪条律法规定女子不可和离,你阿娘与朕和离也不会让她比其他娘子低一等,阿琼对她也并无不敬,就算阿琼对她不敬又如何?阿琼是大雍的公主,除了朕与皇后,她不需要尊敬任何人。”
燕北臣话里话外对燕琼的都是维护,长耳朵的人都能听出来,更何况是“心眼颇小”的燕璧。
“那我呢?我做错了什么,您要罚我?上次我见昭阳规矩不好,我教她,您罚我禁足,现下她侮辱我阿娘,您也罚我,我这大公主还不如昭阳的公主当得得意!”
燕璧话音刚落,燕北臣的茶盏就被他狠狠砸到桌案上。
燕瑫和燕玙都跪地跟燕璧求情。
“你万事都要跟阿琼比较?还如此不知悔改,那朕告诉你,你确实比不上她,你要埋怨就埋怨朕吧,下次再见你不友爱弟妹,你也不用当什么公主住在宫里了,下去!”
燕北臣说完已经不看燕璧,让身后伺候的宦官带他们出去。
燕璧还想说什么,被燕瑫和燕玙拉着袖子制止住了。
三人被请出雍泉宫后,都同一动作地回头看向雍泉宫的牌匾,眼里满是晦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