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沈慈面前的赫然就是大公主燕璧。
“阿慈,知晓你府上热闹,所以前来看看。”燕璧拉上沈慈的手,很是亲切地说。
沈慈带着燕璧往府中走,心下高兴,“殿下,您昨日给我传信,我早早在这里候着,您要是早些来还能跟我大兄的队伍去迎亲,看看热闹。”
“不了,你知晓的,昭阳进宫后,我哪敢跟她同时出现抢她的风头。”说起这个,燕璧脸上都是失落。
沈慈知道自己说错了话,忙给燕璧道歉。
“这没什么,不说了,自从进宫后,我也极少能出宫,我们见面也少了,阿慈给我说说最近宫外都有哪些趣事?”燕璧跟着沈慈往里走,偏头对自己身后的老媪示意,那老媪看到燕璧的动作后,步子越来越慢,直至到转角处,她拐弯朝另一个方向走去。
武定侯府的厨房里,负责喜宴的老媪忙得脚不沾地,抓到一个穿婢女衣裳的人就指进去看锅炉。
这婢女头低得很下,只在锅炉处站了一会,就转身朝案上摆的一份一份吃食找过去。
大雍是有规定结亲的男女,在喜宴要用红色的酒杯碗筷,预示着往后的日子会火火火火。所以今日武定侯府世子以及世子的新妇用的食案,很快就能找到。
那婢女手极快地在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,将瓷瓶里的东西全部倒在了世子今日会饮用的酒壶里。
做完这一切,她将瓷瓶塞到里衣中正准备出门,不想厨房的木门吱呀一声从外被推开。
她转身飞快地缩进案桌下,用垂下来的布遮住自己。
推门而入的人脚步极轻地走到案桌面前,她穿的褐色绣花布鞋在躲着的婢女眼前移动。
在她终于走到案桌的最头上时,停留了好一会,嘴里极其小声地念:“三公主,要怪就怪你自己刁蛮跋扈。”
听声音是个老媪,她似乎在做什么事情,听到厨房外渐渐有了喧闹声,顿时放下手中的瓷碗盖子,盖子碰到碗沿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,接着她极快地推门出去了。
躲着的婢女又等了一息,没再听到声响才弓着腰钻出来,她站到刚刚老媪站的位置,眼睛朝下扫去,案桌上放着的估摸就是那老媪嘴里说的三公主的食案了。
婢女冷笑一声,用筷子将面前食案中的吃食和世子食案中的吃食整个换掉。
既然都是要害人,那就都害到那畜生身上好了。
这个面容扭曲,脸上带伤的婢女正是趁世子院里忙碌,看守松懈之际偷溜到厨房来的秋环。
等她把两份食案的吃食换好,离开厨房时,顺手将用过的筷子丢到了锅炉下烧得正旺的柴火里,那火突地冒出一点绿色的光,瞬间又没了。
再等负责厨房喜宴的老媪带着雕工师傅过来时,没见到照看锅炉的小婢女,气得骂声连连。
之前离开厨房的老媪却没有立刻去找燕璧,反而是从侯府正门出去,跟正门的守门小厮笑着说要出去给大公主买刚出炉的雪花糕。
今日侯府进进出出的人有许多,小厮放行也很快,一刻钟之后手上拿着雪花糕的老媪就回来了。
守门小厮看着这老媪的背影感叹:“这老妇人,年纪大,动作倒快,雪花糕可是在裕华街头上,光是排队就要半个时辰。”
另一个守门小厮嗤笑他:“这你不懂了吧,她把大公主的名号报出来,人家敢叫她排队吗?”
“也是啊。”
两个小厮感叹完也不再在意大公主的老媪。
大公主燕璧看到进来的老媪,眼神闪烁一下,但马上恢复,笑着对沈慈说:“我今日特别馋这口雪花糕,阿慈也陪我吃些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