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边是温馨欢乐的气氛,沈铭的院子却是低气压十足。
周氏将解毒丸给了世子夫人碾成粉末就水喂给沈铭。
沈勃的属下带了太医令过来。
太医令闭着眼睛把脉,把完脉后将沈铭的眼皮拨开,认真看了他瞳孔的反应,最后提笔写了一副药方子给周氏。
“老夫人,侯爷,世子服下解毒丸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。”
听了太医令说这话,周氏恨不能立马去烧纸拜佛,可太医令的下一句让她像是天塌下来一样。
“只是......世子解毒太晚,身子底子毁了太多,双腿会麻痹无知觉,可能一辈子站不起来。”
“什么!?”周氏顿时跌坐在地上,不敢相信地边摇头边哭。
“怎么可能?我的铭儿,那样英勇,他马上就要去漠北领兵弄武,大展抱负,怎么会双腿瘫痪呢!怎么会......”
周氏话还未说完,两眼一翻地晕了过去。
沈勃虽然早就做好了沈铭再也恢复不到从前的准备,可是没想到会是这样。
他一个高大英武的男人,肩膀瞬间耸拉下来,挥手让仆妇们把周氏送回院子,他深叹口气问太医令:
“那铭儿何时能醒过来?”
太医令拱手回他,“解毒丸药效被世子吸收后,世子就能醒来,最迟后日。”
“多谢太医令了,还劳烦您过去帮本侯的母亲看看。”这是让太医令去看看晕过去的周氏了。
太医令暗叹口气,背着医箱随着仆从往松鹤院去。
沈勃让在一边哭泣的世子夫人周芬云先下去歇息,他一人坐在沈铭的床榻前,看着嘴唇苍白,脸色淡青的沈铭,长久地沉默。
同样沉默的还有坐在宣政殿里的燕北臣。
他在将沈铮放回去后,遣了宏公公去大公主燕璧的寝殿将她带过来,没成想过去时,大公主不在自己的寝殿,反而跪在佛殿外。
宏公公去请,她却不起。
佛殿里张慧明焦急地团团转,却无法将佛殿的门打开把女儿护住。
她透过殿门的缝隙,看到一身素衣的燕璧跪在阶梯上。
燕璧眼里都是泪,嘴里喊着阿娘。
“璧儿,娘的璧儿啊!陛下!你要罚就罚我吧,璧儿只是个孩子啊!”
张慧明心疼地边拍殿门边喊叫,她身旁伺候的中年仆妇扶都扶不起她。
缓缓而来的谢雅站在殿门外,看这母女二人情深义重的样子,心里却是恨极了。
若不是阴差阳错之间,燕琼没有吃下燕璧下的药,那昨日大庭广众之下脱衣失禁的会是燕琼,此刻躺在床榻上不知生死的会是燕琼,谢雅只恨燕璧小小年纪却有这样歹毒的心肠,她怕是不能容她留在宫中了。
“燕璧,你该跪的不是这里,要跪就去宣政殿跪。”谢雅冷淡开口。
燕璧抬头,眼里都是不甘心地看着谢雅。
“皇后娘娘,我跪在我阿娘跟前关你何事?我为何要去宣政殿跪?我没有做错事情,我,啊!”
谢雅看她不知悔改的样子,嘴里还说自己无错,抽出鞭子就打到燕璧的嘴上,燕璧的嘴马上红肿起来。
“谢雅!你凭什么打璧儿!”张慧明从殿门缝隙看到自己女儿被打,急得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