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正色道:“观音哥哥你错了,你想我就要来见我,离不开我就不离开啊!你要跟我学,我想你的时候就去找你了,我在娴清堂读书时想你了,下学就会去找你,在宫里想你了,会出宫找你,来不及出宫时会传信给你,所以你有什么好怕的呢?你说你是不是错了?”
燕琼每说一句,沈铮眼前都能具象看到来找他的燕琼,笑着的嘟嘴的皱眉的,每一个都那样鲜活,好像就在昨日。
是他错了,殿下待他真挚从未变过,反而是他因为情难自禁坠入爱河而酸涩恐惧的心,让他畏畏缩缩。
沈铮心里顿时有了拨开云雾见天明的感觉,此刻他脸上绽开的笑容艳丽而笃定。
“是我错了。”沈铮不错眼地看着燕琼跟她说。
燕琼这才满意地点头,接着又揪上他的脸,“你就因为这才不来找我的?观音哥哥你真是个大笨蛋!”
她还要往前够沈铮,可忘了两人中间还有斑点,斑点被挤到,不悦地摆动尾巴,耳朵抖动两下,撂起腿就往外撒泼地跑。
斑点跑的时候撞到一边的燕琼,燕琼跌在沈铮的怀里,指着斑点叫:“斑点!你也是个大笨蛋!瞎跑什么啊!”
斑点听到自己的名字,回头望了燕琼一眼,大大的眼睛眨了两下,对着燕琼和沈铮呦呦叫地往前跑。
气得燕琼叉腰拉着沈铮就跑去追斑点,整个寝殿都被两人一鹿给跑了个遍。
这日过后的沈铮恢复了正常,照常的陪伴在燕瑁身边读书写字,习武下棋,反而比从前的他做事更专注。
他唯一的变化大概是真的做到了心里念着燕琼的时候,真的每日都去找她,和她在一起做任何事情,眼神都好似黏在她身上一样,专注而热切。
这对燕琼来说颇有些甜蜜的负担之感,不过她甘之如饴就是了。
就连从清凉台回安京的路程中,随行护卫在燕琼马车外的也是沈铮。
“观音哥哥,我要那边的花。”燕琼隔着马车对外面的沈铮说。
“观音哥哥,我也要花。”燕琢靠在燕琼怀里,阿姊要什么他也要什么。
沈铮二话不说地骑着绝影去小道旁摘了好些花回来。
他刚回到马车旁,马车的车窗就从里面推开,燕琼和燕琢一大一小的两只手伸出马车要接过花。
两人的手抖了好半天也不见沈铮递花过来,燕琢的小脑袋先冒出来,睁着大大的眼睛问沈铮:“观音哥哥,你在干什么啊?”
“给你们编花环。”沈铮抬头耐心地回答燕琢。
他才收声,燕琼簪着白玉钗的头刚冒出来,沈铮就将手上的花环戴到燕琼的头上,还不等一旁的燕琢嘟囔,比燕琼的花环小一些的另一个已经戴到了他的头上。
姐弟两人动作一致的对着沈铮甜甜地笑,手扶着头上的花环,一前一后问沈铮好不好看。
沈铮嘴角荡着温柔的笑意挨个夸。
同沈铮相隔不远处骑马的几个小郎都偷笑起哄,沈铮不以为意地挑眉,燕琼瞪他们,也要他们夸自己和燕琢几句,一时间热闹极了。
只燕玙的身子刚好没几日,坐在马车里。
他微微笑着将马车的车窗关上,透过薄纱窗望向后山处,心道,阿姊,等你回了安京,这热闹总会有你的一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