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瓷瓶碎在地上,里面装着的东西一粒一粒滚了出来。
沈铮这才看清楚,瓷瓶里装的并不是什么毒药,而是裹着糖霜的黑梅子。
燕琼揉着手腕笑沈铮:“观音哥哥,你是不是以为我要喝毒药啊?”
沈铮心下一定,幽幽地看着燕琼,轻声说:“殿下,你吓到我了。”
燕琼摆摆手让宏公公退到前面去,等沈铮骑马到宝石马车旁,她撑开马车的车窗对一旁的沈铮说:“观音哥哥,你猜我为什么没有真的用毒药呢?”
沈铮坐在绝影背上,他知晓白瓷瓶里装的不是“千羞”之后,也能明白燕琼的心思。
“殿下知晓大公主绝不会选‘千羞’。”
听沈铮这样说,燕琼用手托住自己的下巴,靠坐在窗边,甜甜地开口:“不止哦,我还想看看大阿姊到底长成什么样的人了,她若是自己选了大兄带来的圣旨,那证明她是有顾忌的,若她选了宏公公带来的圣旨,我倒佩服她够果断够狠。”
“可是呢,她偏偏装晕让别人帮她选,这样她够委屈也够无辜,好事都让她给占了。”
燕琼看似天真,其实句句戳心,她清脆地笑了一声,对着沈铮感叹:“不过,今日来的是大兄而不是四兄,若是四兄定会抱了她来这辆宝石马车上,人都晕了,药还怎么喝,先将人送上来,难道还真将她给赶下去吗?回了京,喝毒吃药早就抛到一边去了,可惜大兄向来没有四兄聪明,估计大阿姊心里都在暗自生气呢。”
“谁都没有殿下聪明。”沈铮睨着燕琼道,他这是还对刚刚以为燕琼要喝毒药而心有余悸。
燕琼吐吐舌头,心道,观音哥哥太在乎她,也算是甜蜜的负担了吧。
燕琼哎呀一声,抿着嘴对沈铮撒娇:“那还不是每天跟观音哥哥在一起,我才变得又漂亮又聪明嘛。”
还不待沈铮说什么,燕琼朝车窗外够出身子,沈铮一把拖住她的胳膊,以防她摔下来。
燕琼也伸手扶他的胳膊,对前头的宏公公喊道:“宏公公,咱们也启程回吧!”
在燕琼刚要借着沈铮的力缩回马车里,她余光瞥到了皇陵的陵卫兵拦着一个满脸焦急的年轻太妃。
陵卫兵的驱赶她并没有放在心上,只是用手扶着叉在自己身前的长枪,垫脚不住地往前面张望。
“太妃请回吧。”陵卫兵想将她劝回皇陵里。
太妃先是摇头又立马点头,嘴里念念有词:“我回,我回,可是我要见殿下,见殿下......”
燕琼坐在马车里和沈铮对视一眼,转眼间她扶着风肆风悟下了马车,宏公公和沈铮都站在她身边。
“我也是殿下,太妃娘娘您有何事?”燕琼走到太妃的面前问她。
陵卫兵见燕琼过来了,都放下长枪跪地行礼:“昭阳殿下安康。”
燕琼挥手让这几人站起来,问他们:“这位太妃娘娘怎么了?”
“回昭阳殿下,这位是先帝爷的玉嫔娘娘,玉太妃娘娘一直要找大公主殿下,殿下走了,她却还不回皇陵里去。”其中一个陵卫兵说道。
燕琼听后挥手让陵卫兵都先回去驻守,她来处理太妃娘娘的事。
玉太妃看陵卫兵都下去了,看向站在自己面前自称也是殿下的人,眼前的人穿着奢华鎏金的宫裙,比今日的燕璧还要华丽。
她一定可以救元儿......!
玉太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想拉燕琼的裙角,不过燕琼被沈铮揽过护在身后,并未被她拉上,她手不稳,匍匐在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