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瑫从外回府,一到正院就见妹妹和阿娘对峙,气氛不是那么美妙。
他上前看到自己的皇妃捂着脸站在一边,眼睛里闪过一丝明了,将张慧明和燕璧扶着坐下后,指着她问:
“你们聊着,怎么玲媛还哭了?”
大皇子妃叫武玲媛,是考工令武家的大娘子。
张慧明是气上心头,冷哼一声:“陛下给你选的好妃子,肚子不行生不出皇孙,倒污蔑你!”
听张慧明这样说,燕瑫并不责怪武玲媛,反而对武玲媛说:“今日出府见了外舅,外舅托我给你带了点东西,你去院里看看。”
这是燕瑫要支走武玲媛,单独和燕璧还有张慧明说话。
武玲媛恐燕瑫心里对自己有芥蒂,拽着他的衣袖说:“殿下,妾身绝无半分诋毁于您,妾身只是着急,是妾身不争气,怀不上孩儿。”
“唉,不怪你,改天等不忙了,我带你去璧儿说的重光寺去拜送子观音,缘分到了自然来了。”他轻抚武玲媛的肩,捏捏她让她先出去。
武玲媛咬着唇点点头,又回头对燕璧抱歉一笑,“妹妹第一回来府上,妾身让厨房多做几个菜,阿娘也留下一起吃午膳吧。”
说完她对燕瑫行礼后领着宫女们去了外面。
张慧明看武玲媛两幅面孔,指着她离开的背影说:“在你面前倒是会装相,怎么在我面前张牙舞爪的!”
燕璧坐在对面冷哼一声:“嫂嫂不张牙舞爪的话,怕是不止被谨慧夫人掌掴这么简单吧。”
燕瑫叹口气坐下,对两人苦口婆心地劝:“璧儿,怎么跟阿娘说话的?阿娘,璧儿还小,说话无心。”
张慧明一向是个借坡下驴的人,燕瑫越劝,她越发觉得自己委屈,女儿回来这些天,只有燕瑫燕玙都在的时候,燕璧才能不挂脸地说几句,想起来都心酸。
“璧儿,我知道你还在怪阿娘,可你理解了当时阿娘的处境就知晓我是不得已做选择的。”张慧明在外强干,可对女儿总是双目含泪。
燕璧冷冷看她一眼,“我可理解不了,我只知道那时我才九岁,我的亲娘为了自己享受,选了我去守皇陵,我一呆就是九年,哪里有时间理解。”
燕瑫眼看两人又要在一个问题上打转,开口安抚燕璧:“璧儿,这些年阿娘时时想念你,谨慧府里有什么好的都留着,等你出降了,阿娘都准备送去你的公主府上。”
“这就算做补偿了?”燕璧也不是没见过好东西的人,更何况张慧明的东西再好,能好过宫里的么。
“想补偿我,那就让我的驸马比昭阳的好,她以后要嫁到侯府去,那我要嫁国公府去。”燕璧看着张慧明说:“请问自称要补偿我的阿娘,可有什么法子?”
燕璧这话本意是让张慧明气闷,没想到张慧明还真思索了下,进而不解地问她:“璧儿,大雍就两个国公,未婚的镇国公年纪可不小,况且他是你长辈,于理不合,你何时看上他的?”
“谁说我看上他了?我看上的是柱国公府的谢灵迅。”燕璧风轻云淡地说。
这下不止张慧明,连燕瑫都出声不赞同。
“不行!”
燕瑫不知道燕璧怎么突然看上了谢灵迅,可谢灵迅是皇后的侄子,父皇定不会赐婚。
“璧儿,柱国公府是皇后的母家,整个府里上下都是太子和昭阳他们的人,怎么会好好待你呢!”
燕璧不甚在意地说:“反正我也没有心悦的郎君,既然要出降,当然要嫁大雍最尊贵的郎君,可要说尊贵除了宫里,那只有国公府的郎君了,那我当然要嫁谢灵迅。”
张慧明在一旁说:“我听瑫儿说了,陛下给你挑的那些儿郎也有一品大员家的,都不差的,璧儿,你听我们的,柱国公府就别想了。”